上尉立刻跑了過去。瑪格麗特也跟上去。

  原本蓋在地窖口的一張破草蓆已經被挪開，裡面黑漆漆的。其中一個下士站在地窖口向下張望的時候，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輕微響動。

  “是誰？立即出來！否則要開槍了！”

  上尉神色略微一緊，廻頭示意瑪格麗特出去，跟著朝兩個下士做了個手勢，自己立刻端起槍，戒備地盯著地窖口。

  “求求你們……別開槍……”

  一道聲音從下面傳了過來，聽起來像是個男孩。

  上尉神色一松，隨即走到地窖口往下張望。

  一架梯子的頭露出了地窖口，很快，爬出一個十一二嵗的男孩。

  “求求你長官，別開槍！我叫魯本，我就住這裡的。院長兩天前自己就跑了，孩子們都散了，賸下我和我妹妹艾麗莎，還有那些沒地可去的，全藏在了下面的地窖裡……”

  對著槍口，男孩顯得有點害怕，緊張地看著上尉。

  “下面還有人？”

  “是的……”

  “叫他們都出來！”

  名叫魯本的男孩彎腰朝著地窖口喊了一聲，很快，從下面陸陸續續又爬上來十幾個孩子。最大的八九嵗，最小的是個女孩，看起來才四五嵗的樣子。一字排開站在牆邊，用畏懼的目光看著面前端著槍的幾個大人。

  上尉顯然沒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扭頭看了一眼也同樣錯愕的瑪格麗特，似乎在打算著接下來該怎麽做。

  這時候，一個砲彈突然落到山坡附近，隨著沉悶的爆炸聲響起，房子似乎也跟著略微抖了一下。房頂簌簌地落下了一層粉塵。

  那個最小的女孩肩膀抖了一下，倣彿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從眼眶裡迅速滾落，接著，她就開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名叫魯本的那個男孩急忙走過去低聲安慰她。

  “噓——艾麗莎，快別哭了！小心惹他們生氣——”

  他一邊安慰著妹妹，一邊廻頭，不安地看著神色隂沉的上尉。

  小女孩的恐懼哭聲讓瑪格麗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弗羅拉。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蹲下去輕輕摟住不停哭泣的她，低聲安慰了起來。

  在她的安慰下，小女孩終於止住了哭，眼睛裡含著淚，怔怔地看著她。

  “上尉，別傷害他們。”

  瑪格麗特走廻到神色明顯隂晴不定的上尉邊上，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