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马上安排日程。”

  周秘书难掩惊讶，但不敢多言，而是转了话题：“对了，之前您交代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祝弘森揉了揉额角，“说。”

  周秘书娓娓道：“许芮小姐是和一位女同学报团参加南极游轮，不过在南极临时修改了行程，和骆家的外孙骆涵一起，包机飞往南极点……那天正好是情人节。”

  “就他们两个人？”

  “是的。”

  “那个女同学呢？”

  “女同学留在游轮，后来单独回国。”

  “这两个兔崽子！”

  祝弘森骂完后，马上想到了几个月前在s市酒店，外孙女和一个男孩睡一间卧室。虽然是两张床，却也贴的很近……当时就觉得有暧昧，却被他们蒙混过去了。

  祝弘森眼里饱含怒火，“骆涵？是不是骆正庭那个混血儿外孙？美国那个大财团？”

  “是的，董事长。”

  “鬼佬就是乱七八糟，祸害别人家女孩，回头我非骂死骆老头不可！什么东西！”

  周秘书知道董事长动了怒，小心翼翼的接着说：“其实，小姐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时，认购了两块酒庄种葡萄的地，那个酒庄也有财团的股份。以及，鸡缸杯是从那里寄到香港。”

  祝弘森眯起眼，“这么说，杯子是那个臭小子的？”

  周秘书摇了摇头，“已查过导游，据说小姐去过一趟古董市场，买过几件古董，不过具体的就说不上来了。或许是古董市场里买的？”

  祝弘森冷笑了一下，“几个亿的古董能大街上买到，你信？”

  周秘书当然不信，就算买到了也没有自信拿去拍卖……他这不是想给董事长消消火么。

  外孙女小小年纪谈恋爱，动辄收几个亿的礼物，还在南极点一起浪漫过夜、过情人节……并且将长辈满在鼓里，偷摸着卖古董换钱，确实上火。

  周秘书酝酿了半天，委婉的劝说：“董事长，许芮小姐这几年在c市，身边只有个奶奶，难免自由些。等她回到b市，您稍加教育就好了，也别太担心了。”

  绕来绕去，就是这之前几年疏于管教。

  祝弘森愁眉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约是如何将叛逆少女引回正路。

  另一头，叛逆少女许芮刚挂了电话，就后悔了。

  真是气昏头了，怎么又忘了外公吃软不吃硬了？

  跟外公硬碰硬，肯定没好果子吃。

  而且那气话也有失公允。

  大舅二舅且不提，外公其实对她很好的，虽然好得没有小舅舅那么明显，需要挖掘和发现。

  许芮想来想去，决定厚着脸皮再哄哄外公，免得他被自己气坏了。

  说不定哄得他高兴了，有可能在c市留着。哎，不可能。

  可是许芮连哄外公的机会都没有了，电话打过去，全是周秘书接，一问外公，对方就说：“许芮小姐，董事长正忙着，请过后再打吧。”

  许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外公生气了。

  估计气得不轻。

  隔着几千里，许芮想到迟早要去面对外公的清算和怒火，心里忐忑不安。

  除了忐忑不安，她还得想方法应对。

  简直是飞来横祸。

  许芮第一件事便是和奶奶沟通，将老人安顿到b市，听上去不错，但未必合意。

  季菊芳的确不是很愿意，也觉得很意外，“怎么突然要你转学去b市，你才刚进高中呢，连高一才读了一半，这样对学业不大好吧？”

  许芮牵着奶奶的手在别墅区里散步，叹气说：“外公是不久前才知道我在c市，他之前一直以为我还在香港。或许是因为身体不好吧，也没顾得上管我，现在身体一好了，就想着要整治我了。”

  季菊芳无奈的看了孙女一眼，温声教育道：“怎么是整治？你外公也是关心你，不然怎么不见他整治别人？只是安排得有些太仓促了。”

  许芮吐吐舌头，“是啊，超级仓促，莫名其妙就要我去b市。我是纯种南方人，我根本不习惯北方的气候……”

  “你连南极那么冷的地方都敢去，北方怕什么，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季菊芳拍着孙女的手，感叹说：“倒是我年纪大了，过去北方才是不习惯，还是待在熟悉的地方好。”

  许芮搂住了奶奶，撒娇说：“奶奶，b市也很好的，你待着待着就熟悉了。”

  季菊芳听得出孙女的不舍得，却是笑叹：“b市是首善之地，比c市当然要好多了。但是要我以后长住在那里，人不生地不熟，每天做什么呢？”

  许芮想说我陪您，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别说她性格最贪玩，就是她是宅女，陪奶奶的时间也是课余与周末，其他更多的时间都要奶奶自我消化。又怎么能说得上陪呢？

  即使如此，许芮也不想将奶奶一个人留在c市。

  “我在c市的话，就待在清泉村住着，那里空气也好，周围人也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