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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民服务[快穿]第101节(2 / 2)


  女学生们面面相觑,她们虽然上过哲学课,但这观点实在太新鲜了。尤其从一位男军官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奇怪。

  龚丽娜鼓起勇气,带着点挑衅的意味:“是吗?那男女平等呢?这算不算是你们男性对女性的剥削?”

  之前大家觉得应该在抗日根据地增加点文艺活动,想要排练话剧,选中了易卜生的《傀儡家庭》,又讨论了鲁迅先生的演讲稿《娜拉走后怎样》。她们都认可鲁迅先生的论断,娜拉出走之后,想要既不回去也不堕落,唯一的机会就是男女平等。平等分配财产,平等获得工作机会。

  只要男性还在剥削女性,娜拉就没有机会真正独立。

  陈立恒正色道:“这也是一个狡猾的伪装。你们这位田同志说过中国女性除了要受政权、族权、神权的压迫之外,还多了夫权。为什么呢?这就是剥削者对被剥削者的迷惑。

  那些当官的、在族里有权有势的以及利用神权压迫老百姓的人,他也知道自己与被压迫对象之间存在着重重矛盾。为了缓解这矛盾,他们怎么办?他们为被剥削对象选择了另一层可以压迫的人。就好像日本的大官为日本平民选择了中国人,这些骨子里头坏的流脓的人就选择了中国女人。

  他们告诉男人,那些辛辛苦苦还养不活自己和家人的男人,女人是他们的财产,他们可以肆意支配女性。他们在外面受气了,可以回家打老婆打孩子。打老婆是夫权的体现,打孩子是父权的体现。要是欠的债,没有能力还,还可以卖老婆,卖孩子。

  这样,被剥削的男人们就感觉自己还可以在旁人面前作威作福,有发泄的对象,自然懒得再去挑战强大的凶手。

  倘若真的像他们宣扬的那样,男人可以随便支配女人,那么为什么古时候当家主母可以随意发卖家中的男仆?主母不是女人,男仆不是男人吗?还有那些大官家的小姐,随意当街打死交警,也没见她受任何惩罚,凭借的是她身为女性的身份吗?当然不是,因为她有权势。这就是剥削,赤.裸.裸的剥削。做再多的伪装也没办法隐藏的剥削。”

  龚丽娜恍然大悟,伸手指着士兵们道:“你们就是那群日本兵!”

  何大勇等人目瞪口呆,喂喂喂,帽子不是这么乱扣的啊。别张嘴就来,他们是抗日英雄,怎么能够跟日本兵划归一类。

  女学生冷笑:“说的好像你们不喝酒打老婆一样。你们不是心安理得享受着压迫女性的快乐吗?”

  双方唇枪舌战,一边不承认一边追着不放。

  只娃娃脸李啸天左看看右看看,总怀疑田先生和李副官拿错了台词。

  一个女先生讨论日本兵,一个上场打仗的男人说女人被压迫的事。

  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田蓝和陈立恒谁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这两件事的本质一样啊,解决的办法也相同。就是全世界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反对剥削,反对压迫,斗争斗争再斗争。

  有说话打岔,大家上山的路都没那么艰难了。

  到了中午时分,他们居然顺利地抵达大本营了。

  清点完毕战利品,27支□□,4支□□,两支驳壳枪,外加步马枪子.弹140颗,以及手榴弹43颗;众人皆满意地点头。这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了,比他们设想的好多了。

  更何况,他们还缴获了两袋面粉,三袋大米以及好几包饼干哩。大家伙儿可算是能打打牙祭了。

  所有人都筋疲力尽,留下人手巡逻之后,剩下的人赶紧钻进山洞补眠。

  他们招惹了日本人,就要做好被扫荡的准备。

  结果田蓝还没睡醒,就听到了尖锐的哨声。

  她赶紧爬起身,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才发现所有人都表情严肃。

  陈立恒宣布:“鬼子要进村了,村里人马上转移上山,大家做好接应准备。”

  睡得迷迷糊糊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日本人的报复可真够迅速的呀。

  第59章 三十年代来抗日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士兵们已经去前面帮忙背腿脚不灵便的老人上山。

  周老师也带着女学生过去帮忙搀扶妇女和小孩。

  聚龙山虽然贫瘠, 但好在山洞众多。简单收拾一下,即便寒冬腊月,也能勉强安置大家。

  就是鸡不听话, 没人赶上山。猪又懒,走到半山腰就不肯动,没能跟大家在一块。不晓得会不会被传说中的日本鬼子糟蹋了。

  好些人都想折回头看看,舍不得自家的猪和鸡。

  陈立恒不得不开口劝村民:“是人命重要还是鸡跟猪的命重要?不要瞎胡闹, 日本鬼子厉害的很, 旅顺大屠杀直接杀到城里都见不到人, 灭城了!”

  结果村民不以为然,日本兵不是兵吗?当兵的都是打当兵的,关普通老百姓什么事?就是搞屠杀也是杀城里,那里有钱啊。他们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被惦记的。

  陈立恒没办法,只能开口找族长。这种安抚老百姓的事,你与其跟他们讲道理,不如安排族老出面, 效果反而斐然。

  可是他连着喊了好几声, 都没听见族长的应和。

  他到处张望, 询问村民:“族长人呢?”

  这种合村转移的事,当然是由族长出面主持的。假如没有族长配合,他们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大家挪上山。

  之前那老头在呀, 大家还瞧着他拄着拐杖组织青壮年帮着老幼病残往山上去。

  众人面面相觑,居然谁都说不清楚什么时候瞧不见族长身影的。

  还是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一边往嘴里头塞个头小小的野柿子, 一边含混不清道:“俺爷说要看祠堂, 不能叫强盗惊扰了祖宗。”

  游击队员们都大吃一惊, 开什么玩笑, 是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

  陈立恒立刻转身往外走,骂了一声:“瞎胡闹。”

  那小男孩手里抓着野柿子,迈着两条小短腿追在后面喊:“俺爷说了,没关系,他一不是大姑娘二不是小媳妇,洋鬼子都祸害不了他。”

  游击队员们都气坏了,直接吼出声:“那是日本鬼子,不是一般的土匪!”

  结果那小孩跟个复读机似的,重复他爷爷的高论:“俺爷说了一回事,都要抽丁纳粮。都一样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最后不还是跪下来喊万岁爷,照样是咱们的皇帝老儿。”

  小家伙还想接着喊哩,可是前面的大人腿比他长多了,一瞬间就消失在黑暗中。他死活追不上,就只能站在山洞口边,喘着粗气喃喃道:“龙椅谁坐不是坐,有啥好计较的?非我族类也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