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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0)(2 / 2)

  梁风鹤倒是和善,笑着说:这半夜三更的,你们要找什么地方,我可以给你们指个路。

  离缨道:我们要找经营马场生意的,一户姓梁的人家。

  哦,我知道。梁风鹤笑着说。

  荆白玉在后面一听,着急的说:请问那户人家住在什么地方?我们要往哪里走才是。

  梁风鹤转过身去,指了指大门里面的院子,说:往里走,我就住在这里面。

  什么?荆白玉纳罕的眨了眨眼睛。

  离缨也是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呆呆的看着梁风鹤一动不动。

  厉长生一笑,走过来问道:敢问可是梁风鹤梁二爷?

  梁风鹤点点头,说:正是,你们跑来我家,却还不认识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什么?你是梁风鹤?离缨不敢置信的说道:不可能。

  荆白玉也觉得这事儿过于诡异了,拉了拉厉长生的袖子,小声说:梁风鹤不是应该很有钱吗?这他这是

  厉长生淡定的笑笑,低声说道:财不外露,这才是大财。

  这荆白玉讪讪的笑了笑。

  厉长生又笑着对梁风鹤说:梁二爷勿怪,我们是来专程寻梁二爷的。梁二爷请看这是何人。

  他说着指了指还在怔愣中的离缨。

  梁风鹤仔细的一瞧离缨,口中啧啧两声,说:好像是有点像啊

  离缨从未见过舅舅一面,如今听梁风鹤说像,心中莫名有些个酸楚感。他与母亲的确长得颇有几分相似。

  其实离缨的母亲去世的很早,他那时候太小,几乎不记得母亲的样子,还是在画像上瞧见的母亲容貌,与离缨眉眼间十足相似。

  就听梁风鹤大喘气儿的说:嘿,与我前几日新认识的相好,的确有些个相似呢,你瞧,眼睛最像。

  相离缨只觉心中那酸楚感动,霎时间灰飞烟灭,不敢置信的说:相好?!

  梁风鹤道:是啊,你莫不是他弟弟罢?我与她可是你情我愿的,你这会儿来寻我,难不成是管我要银钱的?我可没有多余的银钱给你们,你们还是趁早离去罢。

  你离缨气得要死,登时火冒三丈。

  他浑身颤抖,竟是嗤的一声,将旁边萧拓的佩剑抽了出来,举着就要去砍那梁风鹤的脑袋。

  像离国二皇子离缨性子也是最是隐忍,逃亡这些日子,不显山不露水,说下跪便下跪,能屈能伸,还是头一次如此暴跳如雷,忍不住气。

  能将离缨气成如此模样,梁风鹤也算是个人物儿!

  梁风鹤吓了一跳,荆白玉赶忙叫人拦住离缨,这大半夜的鸡飞狗跳一番,着实提神醒脑。

  厉长生见了梁风鹤这不靠谱的模样,倒是十足好脾气,说道:梁二爷误会了,这位乃是离国二皇子离缨,亦是你姐姐的儿子,你的外甥侄儿。

  我姐姐的儿子?梁风鹤恍然大悟,随即满不在乎的笑道:差点忘了,我竟是还有个姐姐呢。

  离缨好不容易被人给拦下,这长剑才脱手,离缨登时又来了火气,就又要拔剑去砍梁风鹤,愤怒的道:你说什么?我娘当年那般待你,辛辛苦苦养你,你竟是敢忘了她?!

  嗨梁风鹤全不在意的模样,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要是比起绝情来,她还是要比我绝情的多了。我不记得她,她就记得我吗?你看看她当年入了宫去,风生水起的当了皇后,而我呢?不还是一个卖马的,连个一官半职也不曾混上。这都是因着我不是她亲弟弟,她知道之后,对我是不闻不问,多瞧一眼也是不愿意的。

  什么?离缨听着一愣,全然懵了,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梁风鹤笑盈盈的道:外甥,原来你不知道啊。我与你娘亲是半点血缘关系也未有的,只不过是个被捡来的孩子罢了。你娘亲知道这事情之后,便后悔以往对我那般好,和我说要划清界线,不然你以为,这些年来为何我还在这里独自养着马匹?

  离缨一脸不敢置信,道:可是瓦片

  瓦片?梁风鹤瞧着离缨从怀中拿出一个瓦片来,看了半晌说道:这破瓦是甚么?

  离缨道:是你以前对娘亲说过的,说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就拿着瓦片去寻你,你定然鼎力相助。

  这话梁风鹤露出为难的表情,道:这话真是我说的?你确定不是你娘亲与你胡说八道的罢?我怎么从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荆白玉已然听得糊涂,感觉晕头转向的,他们特意千里迢迢跑过来,死里逃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那素未谋面的舅舅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难不成是白跑了一趟,那梁风鹤,怎么和离缨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

  荆白玉在一边旁观,心中越来越是没底儿,又拽了拽厉长生的袖子,小声道:这怎么回事啊

  厉长生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荆白玉稍安勿躁。

  厉长生友善的说道:梁二爷,我们远道前来,天色还黑着,我们也疲惫的厉害,不如其他事情,咱们先不说,可否叫我们进去暂住下来。

  暂住啊。梁风鹤琢磨了一下,打量了他们每个人一眼,全然一副奸商模样,道:想住下来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你们不跟我要银钱,什么事儿都好说。不过你看你们那么多人,一股脑的都住进来,这是不是要给我点住宿费啊,你们去投店还要花好些个银钱是不是?我给你们算便宜些个。

  住宿费?离缨听着又是火冒三丈,肺都要给气炸了。

  厉长生给身边的萧拓打了个眼色,萧拓立刻摸出一包银钱来,掂在手中破沉的样子。

  厉长生亲自将银钱递给梁风鹤,全然不见生气,道:梁二爷,你看着住宿费可还够?

  还行还行。梁风鹤笑着点点头,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道:大冷天的,快进来罢,请进请进,莫要着了风寒啊。

  梁风鹤手里握着银钱,顿时露出了笑脸来,瞧他们的眼神也热络起来,将大门全部打开,请他们进了府邸,这才将大门关闭起来。

  离缨此时一点也不想要再瞧见梁风鹤那张脸,只怕会被他气得失去理智。

  离缨道:我们还是走罢,为何要借住在这里?是我错信了这片什么破瓦,不应当一厢情愿至此。

  厉长生道:这天气太冷,夜间不好行路,还是先住下来罢,明日再做其他打算。

  他们来寻梁风鹤的人并不多,其他大部队都驻扎在郊区空旷之处,本来离缨心中悸动不止,离国方遭遇了动荡,离缨失去了父皇,已然无依无靠,还以为寻到了舅舅就可有了依靠,可谁想

  这破地方,离缨是片刻也不想再待的。

  厉长生已然给了银钱,最后大家还是决定暂时留在梁风鹤的府中。

  荆白玉本来是困得厉害,然而眼下进了屋里,终于可以躺下休息,却忽然一点睡意也是无有。

  梁风鹤这府邸破破烂烂,本身就没有多大,荆白玉不可能一个人住一间房,厉长生与他一同。

  厉长生见荆白玉翻来覆去,仿佛有心事的模样,道:太子怎么还不休息?

  睡不着了。荆白玉板着小脸,愁眉苦脸的道:唉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到了梁家,就能弄到粮饷了。可你看看呀,这里破破烂烂的,没弄到粮饷,反而给出去一包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