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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5)(1 / 2)





  只是那掏出来的,却不是武器,而是一块皮子。

  厉长生闻到了更为浓重的血腥味儿,果然是从葛终南身上散发而来,源头便是这块皮子。

  葛终南将皮子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血字,乍一看泼辣醒目至极。

  葛终南大声说道:太子殿下请看!这是百姓们为宋茗大人写下的血书,还请太子明鉴,勿要冤枉好人,重新彻查宋大人贪赃

  够了!

  荆白玉厉声呵斥,硬是将葛终南的话头打断,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荆白玉的声音因着大喊有些个沙哑起来,冷淡的说道:宋茗贪赃,那是有确凿证据的,葛将军此时才来翻案,不觉得太晚了些吗?

  太子殿下!葛终南虎目充血,说道:那证据若是旁人诬陷给宋大人的,那又如何是好?宋家三代为官,清廉无比,乃是朝堂上下尽人皆知的事情。那些银钱,必然并非宋大人所有啊!还请太子殿下重新彻查此案,莫要寒了满朝文武之忠心!

  来人。

  荆白玉方才厉呵一声,此时变得极为平静,只是轻轻招了招手,道:将扰乱寿宴的葛将军,拖下去,暂时关进大牢,请葛将军好好冷静冷静。

  太子殿下!葛终南喊着:太子殿下要杀要剐,我绝不皱一下眉头,但宋大人死的的确冤枉!太子殿下!

  堵上他的嘴!荆白玉眯着眼睛道。

  喻青崖一招手,道:愣着做什么,带走!

  侍卫快速鱼贯而入,伴随着疾风骤雨般的脚步声,押住大喊大叫的葛终南,硬生生合着八人之力,将其拖出大殿。

  随着葛终南大喊着远去的声音,大殿内连一声呼吸声都不曾有。

  哒哒哒

  荆白玉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回了席间坐下,淡淡的摆了摆手,道:本太子乏了,今儿个筵席便到这里,诸位大人请回。

  敬诺

  是

  众人如蒙大赦,赶忙争先恐后的放下贺礼,一个个逃窜离开,生怕太子殿下心情不佳,会将他们也下狱问罪。

  厉长生我们快走罢!

  宛阳郡主也不敢再说荆白玉长得如何好看了,看样子有点被吓着,道:快走罢,大家都走了。

  咦?宛阳郡主侧头去瞧小旻,道:小旻,你是不是吓坏了,怎么浑身抖的这么厉害?

  小旻赶忙回了神,僵硬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婢子只是从未见过怎样的世面

  别说是你了,我也未有见过呢。宛阳郡主小声道:忒也吓人,我们快驿馆去罢。

  厉长生瞥眼去瞧,不由自主还在微微颤抖的小旻。他怕不是因着害怕才颤抖不止,而是因着气愤。

  小旻的眼珠充血的厉害,掌心也被自己的指甲刺破,有血迹顺着他的指尖滴下。

  你们先回去,我随后就回。厉长生道。

  啊?宛阳郡主不敢置信的道:你不走吗?留下来作甚么?

  厉长生不答,反而笑着说:若是你们再不走,太子发现了,怕是就走不得了。

  我的娘呦

  宛阳郡主不过个小姑娘,当下身体一抖,赶忙拉着小旻就跑,丢下厉长生是头也不回。

  大殿内一时间众人走的干净。

  陆轻舟摇了摇头,他知道太子的秉性,这会儿留下来只会徒增太子不快,当下垂着头退了出去。

  喻青崖见荆白玉脸色煞白,心中不落忍,想要上前去,却被喻风酌一把拉住了手腕。

  喻风酌低声道:走罢,自会有人安慰太子殿下。

  谁?喻青崖纳罕的放眼去瞧,果然看到席间竟是还有人未走,可不就是那十足相似九千岁厉大人的流安世子?

  喻青崖露出不屑的表情,道:就他?可别再惹了太子不快,被咔嚓一声砍了脑袋!

  走罢。喻风酌拍了拍他的背,将喻青崖带出了大殿去,道:无需担心。

  可是

  喻青崖未有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已然被拉着出了大殿。

  厉长生站在余地未有动弹,见荆白玉独自而坐,看似是出了神儿,他也未有发出什么响声,更为有开口说话。

  大殿之内只他们两个,烛火摇曳着,偶尔有风从殿门口吹进,将两个人的身影拉扯的一长一短。

  厉长生无声的陪了荆白玉良久,眼看着那白衣少年先是满面凝重,再是发呆愣神,随即那双点漆一般的黑眸,竟是半睁半闭,再用不得多久,已然眯成了一条缝隙。

  厉长生止不住轻笑了一声,一步踏上前去,动作非常迅捷。

  他伸出手来,袖子哗啦一声摆动。随即又听到哗啦一声,那坐了良久的太子殿下荆白玉,竟是身子一晃,闭眼睡着,差点便摔在地上。

  厉长生接住歪到的荆白玉,将人托住,动作小心且缓慢的扶着荆白玉,让他慢慢靠于旁边的红漆大柱之上。

  如此一来,荆白玉总算是睡的安稳了一些个,并未有醒来。

  厉长生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看来平日里没好生休息,竟是睡着了

  荆白玉平日里哪有什么空闲好生休息,每日不到三更时辰是无法睡下的,天还未亮却又要起身。

  如今皇上已然对朝政不闻不问,很久不去上朝,一切都是荆白玉处理着,自然忙的是不可开交。

  若是偷得空闲,能够早早歇息下来,荆白玉却又要被噩梦折磨的突然惊醒,后半夜便在无眠中度过。

  此时他酒意上头,眼皮越来越沉,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困倦,整个人渐渐坠入梦想之中。

  荆白玉混沌的想着,酒

  果然是好东西,只要喝了酒,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亦是烟消云散。

  厉长生见荆白玉睡着,当下也便坐了下来,就坐在他的身畔。

  荆白玉也不知在睡梦之中瞧见了什么,眉头一点点的皱紧,整个人都充斥着令人心疼的不安。

  厉长生伸手用指尖压住荆白玉的眉心,打起十二分温柔来,给他轻轻揉了一揉。荆白玉似是觉得受用,紧张不安的表情慢慢散去。

  厉长生

  荆白玉呢喃了一声,脑袋稍微一歪,咕咚一声,一个没保持住平衡,便靠在了厉长生的肩膀上。

  厉长生侧头看了看枕着自己肩的荆白玉,只是无声的笑了笑,并未吵醒他。

  烛光渐渐的暗淡下去,眼看着就要燃烧殆尽,外面天色仍是黑漆漆的,还未有要天亮的意思。

  厉长生笔杆条直的在席子上坐了一夜。荆白玉靠着他倒是舒坦的紧,睡得十足香甜。

  厉长生本想中途换个姿势,不过他稍微一动,荆白玉便会察觉,嗓子里便会发出可怜巴巴的梦呓,叫厉长生着实不敢动弹分毫。

  这一夜悄然划过,荆白玉许氏睡足了,睫毛快速的眨动了几下。

  厉长生侧头瞧他,知他是要醒了过来,便温声说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