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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 / 2)





  他们没这癖好,离远点,也清净。

  乔岳沉默,脑海中忽然忆起贺之漾方才在日头下颠球的模样。

  少年垂头,脖颈被阳光勾勒出漂亮柔韧的弧线。

  京中风气如此,这般灵透漂亮的小少爷,他若是贪图新鲜,有断袖之癖倒也极为可能

  那写情信这个法子,究竟是谁想出来的?贺之漾为何要亲自上阵?

  若贺之漾真的如庞瑛所说有此癖好,那他既然乐意给自己写情信,即使是为了让自己受罚,也能看出他对自己至少是不厌烦抵触的

  乔岳心思微动,也不等庞瑛回转过神,回转身大步向更衣房迈去。

  耳房里人丁稀落,贺之漾背着身蹲在春凳旁,似乎在换靴。

  利落的贴身衾衫皱起,隐隐露出半截腰身。

  乔岳眼底一暗,迈步过去,停在贺之漾身后。

  少年短衫被汗浸透,透出若隐若现的肤色,周遭似乎弥漫着青涩莽撞的气息。

  乔岳抱臂,倏然抬脚,喜滋滋地用靴尖如颠球般踢了下贺之漾的屁/股。

  弹性甚好,比方才的蹴球柔软多了。

  总之脚感不错。

  贺之漾冷不防被人踹了一脚屁股,登时凶巴巴转头,正要出言,却是一怔:乔岳?

  乔岳丝毫没有做错事被抓的尴尬,一抬下巴跟个赖皮似的道:挡路了,让让。

  他倒是挺理直气壮?

  贺之漾没好气的抬下巴,瞅瞅另一侧的走道:有些人年纪轻轻眼神就不中用了?小爷我真为他痛心。

  乔岳冷哼,反戈一击:我中用与否倒也不必多说,你要是再不站起身,也许年纪轻轻腿脚就废了。

  贺之漾不解其意,皱皱眉想要站起来。

  脚踝一阵刺痛传来,双腿发软,他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

  我他妈贺之漾不信邪,强迫自己努力站起,奇道:方才蹲下还好好的啊!?

  他合理怀疑被乔岳言语诅咒了。

  乔岳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你脚踝方才已扭伤,不顾稳定伤势,又蹲身这么久,肌理受损,自然起不了身。

  贺之漾懵住:

  之前这种小扭伤,喷几下喷雾也就过来了。他一时激动,却忘了古代根本没有这玩意儿

  乔岳面不改色的命道:把靴子脱了,上好药再走。

  贺之漾嫌麻烦,摇头道:不必,回家再

  话还未说完,冷不防衣领子再次被人揪起,等贺之漾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坐在耳房中央的春凳上,一只脚被放在乔岳长袍覆盖下的大腿上,脚踝也被人牢牢握住,分毫动弹不得。

  贺之漾登时慌了,心跳怦然,用力挣脱道:哥,哥哥岳哥!多谢你啊但是不必,真心不必你若真想帮我,送我回家成么?我回家自己上药。

  乔岳不理会他,一抬手,利落把贺之漾刚穿上的短靴脱下,顺便褪下衾袜。

  贺之漾白嫩的脚丫登时暴露在外,脚趾透着淡而漂亮的粉,也不知是羞耻还是冻到,正在他视线里微微蜷缩。

  乔岳本着急给贺之漾上药,见此场景,不知为何却没顾得动手。

  真娇气!连脚趾都透明到如瓷器般易碎,还敢和他叫板?

  乔岳面带不屑又双目灼灼盯了半晌,前前后后都审视了一番,才冷笑一声,慢条斯理拿出自己随手携带的药膏,用指尖在掌心揉匀,捂向贺之漾精巧的脚踝。

  乔岳的手掌宽厚沉稳,炙热的掌心微有薄茧,贴在脚踝上略有些粗糙,但他下手很轻缓,缓缓将药膏揉入肌理。

  药膏缓慢渗入,室内微冷,贺之漾微微打了个颤栗,忍不住朝后缩脚踝。

  这真的是见鬼啊!

  乔岳哼道:疼了?

  疼了也好,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再和他硬扛。

  没贺之漾只觉得自己脚丫被乔岳的巴掌牢牢掌控住,心下说不出的慌乱羞窘:真的不必劳烦,我好多了,岳哥哥我想回家

  说到最后,已经有点恳求的意味了。

  乔岳把药细细上好,低眸道:走吧,我送你一程。

  贺之漾踩上靴子,用跛脚艰难往前挪。

  乔岳跟上去,偏头示意:过来扶稳。

  贺之漾也懒得和他不客气,爪子直接搭在乔岳肩上,一蹦一跳往前走。

  两个人相扶持走出蹴鞠场,出门后没瞧见国子监学生的身影。

  乔岳放慢脚步,故作不经意问道:怎么沦落到你一个人了?姓许的那些人呢?

  他们庆功,我回家,兵分两路,成么?

  贺之漾一瘸一拐蹦跶得甚是辛苦,擦擦额上渗出薄汗,笑道:岳哥,身上有汗巾么?

  乔岳轻眯起眼眸,解下箭囊旁的汗巾递过去。

  贺之漾看也没看,接过直接抹了一把脸颊。

  乔岳沉默地垂下眼眸。

  贺之漾不是对男子有异样的心思?

  怎么会这般随意?又怎么能这般随意!?

  能和他共用汗巾毫无异色,那和舍友私下又会如何混账?

  还是说他只对自己另眼相看呢?

  乔岳漆黑的眼眸中闪过明明暗暗的情绪,不管哪种猜想,都让乔岳喉咙有些莫名发紧。

  贺之漾看乔岳沉默不语,以为这人是不爽自己用他的物件。

  汗巾而已,这人该不会这般小气吧?

  贺之漾擦汗的手微微颤抖,干笑着递过去:多谢千户。

  乔岳喜怒不定一人,面色一沉贺之漾至今看了都多少心惊。

  乔岳不动声色接过来,重新系在腰际:你今日功夫很好,当初为何想和锦衣卫比蹴鞠?

  不比?怎么知道有些人是纸老虎。贺之漾走得一瘸一拐,嘴还不老实哼哼唧唧:一戳就破。

  嘴上说着,手指还暗中往乔岳腰身戳戳戳。

  乔岳眸底倏然变色,冷不丁扣住贺之漾手腕。

  哎哎,乔岳贺之漾手腕隐隐作痛,喊了声:岳哥你不能不讲义气啊

  我不讲义气,你又能如何?乔岳紧紧攥住他手腕,灼灼盯着他清俊的面庞,逼近道:眼下左不过只有你我二人,你又如何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