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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眼下,他却再也不介意些许小事,某个执念却愈发清晰。

  谁知霍尧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吐出一句:我介意。

  还没等贺之漾回答,霍尧补充道:介意你被欺负。

  贺之漾一怔,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霍尧。

  毕竟被乔岳叫着媳妇儿摁在墙上亲,算不算被欺负呢?

  到了晚间,乔岳又大张旗鼓的走过来,在窗外站定,屈指敲了敲窗棂。

  我不能和你一处走了。贺之漾支起窗子,悄声道:我们要补一节晚课。

  怎么又要补课?乔岳被放了鸽子,面色沉了下来:到底有多少课要补,身子也吃不消啊。

  他并不愿耽搁贺之漾的功课前程,但最近这几日每天补晚课,也太过耗神。

  而且离科举明明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何必现在如此辛苦。

  但这是国子监的规矩,乔岳也只能闷着头自己回去。

  刚走出院门,迎面走来两个一看就是国子监博士模样的人。

  今儿又是你补课?

  是啊,也是有家小的人,这么一点儿俸禄哪里够?当然要靠多补课了。

  晚间也不用讲课,坐着督促就好

  谁说不是呢,我们也轻松。

  乔岳登时琢磨出门路,这些国子监的师傅们酷爱补习,也并不是真的忧心学生的前程。

  他们补课,也是有补偿的。

  平日里难得看见油水,自然要从这些学生里找补。

  据他所知,朝廷现在颁了新法度,国子监的官员清苦,若是补习,另有补课的束脩。

  这本是体恤国子监的各位教职人员,却被有心之人拿来利用,让贺之漾他们每日都要多补习两个时辰。

  披星戴月,想想都苦,偏偏这些少年的父兄都是死脑筋,巴不得校里让自家子弟多读些书。

  国子监经了这几日的补课,已经怨声载道,可惜胳膊却终究掰不过大腿,还是要安安稳稳上晚课。

  不少师傅们晚间也不愿讲课,大多时刻都只是想要那一份束脩银子罢了。

  乔岳冷哼一声,这帮国子监的官员想要从贺之漾身上钻空子,他可不愿意。

  况且贺之漾日后定然会去鸿胪寺,就算想入六部,也有的是门路。

  何必自己苦苦挣扎,倒让这些人白白占了便宜!

  第81章 欲求不满 的确不算是大事儿,只是想要

  等到补完课, 已经将近夜禁。

  贺之漾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的和霍尧说着话走出校门。

  国子监门口的夜色下,已经零零散散停了不少马车, 都是接小少爷们回家的。

  贺之漾迷迷糊糊的爬上马车, 揉了揉眼睛:我哥今儿回家了?

  今日是京营的休沐日, 贺之漾心里惦记着此时,一上车就迫不及待的问。

  福归小心翼翼的驾着车, 笑了笑:大少爷已经在家里了, 今儿没碰上面, 说是明儿再和您一起用晚膳。

  贺之漾点点头, 在车内昏昏入睡。

  到了家门口, 福归把贺之漾叫醒道:小爷醒醒,到家了。

  贺之漾正要下车,忽听福归又不经意的嘀咕道:都这个时辰了, 也不知锦衣卫又要去做什么缺德事。

  贺之漾看向他:锦衣卫怎么了?

  刚才小爷在车上睡着,没瞧到隔壁乔家那煞神站在黑漆漆的胡同里, 也不知又要趁夜色去收拾哪个倒霉蛋呢?

  贺之漾一愣:你说方才撞见了乔岳?

  他顿了顿又沉吟道:你看他是要出去有差事,还是在等人的样子。

  应该是有任在身吧。福归摇头道:这时节的蚊子最多, 我方才驾车时都被咬了好几个包,这人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当靶子, 难道还能是等人?

  不等福归说完,贺之漾登时清醒, 提起袍襟跳下马车道:你先去家里吧,我一会儿就回来睡, 别惊动我哥他们。

  还没等福归回过神,贺之漾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胡同深处。

  月光依稀,把不远处挺拔的身影映射在地面上, 贺之漾心跳加速,他径直向那道身影跑过去,伸手从身后揽住乔岳的腰身。

  他知道他的小情郎是在等谁。

  乔岳回过身,拥住贺之漾:刚才看到你马车渐远,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

  看我一眼就这么好?

  明明白日刚见过抱过,乔岳却非要傻傻的站在胡同口等他。

  乔岳没回答,只是把他抱得更紧。

  月光下,贺之漾漆黑眉眼间浮现一抹甜意,他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挑唇轻声道:本来我也是准备回家的,听到福归说你在,就跑过来啦。

  跑过来想要亲亲抱抱。

  乔岳果然没让贺之漾失望,直接把人摁在墙上,亲得他晕晕乎乎,头顶上的月亮都模糊不清了。

  半晌,贺之漾才回过神,拿出一瓶药膏,吧嗒吧嗒给乔岳抹起来。

  你可真会挑地方站,这儿地儿蚊子最多。贺之漾一把撩起乔岳的衣袖:还要让小爷亲自给你擦药。

  冰凉的药膏经过贺之漾的指尖覆盖在皮肤上,勾得人心里怦怦直跳。

  两个人近在咫尺,胡同空寂得能听到树上的蝉声,乔岳的唇稍稍前倾,能贴到贺之漾的额头上。

  贺之漾看抹得差不多了,收回药膏道:成,明见吧媳妇儿。

  乔岳拉住他手腕:还没上好药。

  贺之漾凶巴巴:我这么善始善终一人怎么可能没上好就走,我看了一遍哪儿都没漏,你别想玩弄心机。

  真的漏了。乔岳看向他,嗓音低哑:今儿去我家吧,看不见的地方也被咬了。

  贺之漾抬手将药膏扔过去:你乔岳也太丧心病狂了吧,爷不伺候了!

  说罢转身就跑。

  乔岳望着总是落荒而逃的小狐狸,唇角轻轻勾起。

  第二日,乔岳却没在锦衣官校现身,问了余察察,听说是外出办案子去了。

  贺之漾心登时一沉,没注意好表情管理,连一向神经大条的余察察都看出了不对劲:漾哥,你这是找镇抚有大事?

  没。贺之漾嘴硬道:我找他能有什么大事儿?

  的确不算是大事儿,只是想要亲亲抱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