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69节(2 / 2)


  “还装傻充愣!”祭牙冷声说:“被我们抓住,你还不承认?”

  鄫姒开口说:“这……这松花蛋,也是……也是婢子从老家学来的。”

  “哦?”祁律微微一笑,说:“真巧呢,咱们俩竟然还是老乡了?”

  鄫姒咬定了是自己老家学来的,就是不松口,祭牙说:“我看她是不挨打,便不长记性!”

  鄫姒咬着嘴唇,说:“祭小君子,虽然您贵为小君子,可……可婢子也不会被屈打成招的,倘或祭小君子执意诬陷婢子是贼,大不了闹到天子面前,请天子给婢子做主!”

  “你!”祭牙气的头发恨不能立起来,说:“好啊!好!那就闹到天子跟前啊,谁怕谁,走啊!”

  鄫姒似乎并不害怕一般,祁律眯了眯眼睛,知道鄫姒是有恃无恐,毕竟说到底祁律没什么证据,鄫姒全都能糊弄过去。这若是闹到天子面前,祁律可是太傅,而鄫姒是个婢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底谁难堪?自然是祁律面子不好看。

  祁律拦住祭牙,鄫姒似乎还笑了一下,祭牙的火气更是大,鞭子指着鄫姒,说:“她还笑!笑!”

  正着时候,有人从旁边路过,是郑姬听到了帐外的声音,出来看看究竟,郑姬走过来,似乎思量再三,低声说:“各位不要争吵了,姬全都看见了。”

  祭牙立刻说:“姑姑,您看到了甚么?是不是看到了这个不要脸子的婢子偷了太傅的食谱?”

  鄫姒心里“咯噔”一声,没成想郑姬这个时候跑出来闹事。

  郑姬似乎不太想说,但思量再三还是开口说:“那日姬在小膳房之中……”

  自从祁律答应郑姬可以进入小膳房之后,郑姬便天天来,后来祁律忙于夏狩的事情便不来了,小膳房俨然成了郑姬的天下,每日都在研究奶酪的制法。

  那日郑姬也在小膳房之中,她来得很早,正巧夏日里下了一点子雨,所以身边的侍女恐怕郑姬着凉,赶紧回去取披风来,把郑姬一个人留在了小膳房。

  时辰还早,郑姬独留在膳房内,很快听到了声响,是跫音,好些运送食材的膳夫往小膳房来了。郑姬是个没出嫁的千金小姐,身边又恰好没有婢女,所以不敢在那么多膳夫面前抛头露面,便下意识的躲了起来。

  膳夫们来送菜和肉,添加新鲜的食材,这时候獳羊肩也进了小膳房,獳羊肩奉了祁律的命令,过来拿食谱给那些膳夫看,让膳夫们按照食谱准备食材,都是祁太傅要用到的。

  因着牛奶和腌制皮蛋的材料都不常见,所以需要膳夫们准备一阵子。

  当时獳羊肩和膳夫们说话,便把食谱放在理膳的案头,然后出去挑拣食材了,郑姬躲在小膳房最里面,他们都没有发现。

  “后来……”郑姬嗫嚅的说:“后来……姬便看到鄫姒进来了,偷偷摸摸的,拿了食谱来看,趁着膳夫们没有回来,又跑开了。”

  鄫姒偷看祁律的食谱,没成想竟然被人逮了一个正着!

  郑姬这个人,被“毒害”的太深,所以平日里不喜欢说话,特别斯文,还有点认死理儿,她不喜欢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也不想指认什么人。那日里她看到鄫姒偷看食谱,其实并没放在心上,说实在的,祁太傅每次新出食谱,郑姬也是迫不及待去看的,但是她万没想到,鄫姒却是包藏祸心,为了在天子面前现弄自己的能力,谎称这些都是她自己独创的。

  祭牙“哈哈”一笑,说:“人赃并获,我们还有人证,我看你怎么抵赖!好你个鄫姒,真不要脸子!”

  鄫姒却突然一笑,也不见方才的慌乱了,说:“各位大人真是和婢子开顽笑了。婢子不过是做了几样小食,被天子夸赞了而已,这天底下会理膳之人,又不只是祁太傅您一人,太傅倘或嫉妒,也不必如此挤兑小女子一个婢子,对么?”

  “你!”祭牙气的火冒三丈,手腕之抖,相对比起来,祁律听着她颠倒黑白的话,则是镇定很多。

  鄫姒又说:“谁知是不是婢子先做出小食,祁太傅才后写出食谱的呢?您是太傅,婢子区区一个宫女,实在不敢与太傅争抢甚么。”

  祭牙说:“好好好!你灵牙利齿,那我姑姑说的呢?人赃并获,你还怎么诡辩?”

  鄫姒一笑,说:“祭小君子也开顽笑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谁不知道郑姬是被天子厌弃之人,因此才全须全影的送回了郑国去,而婢子则是天子第一个女人,恐怕是郑姬因着嫉妒婢子,才谎称婢子偷看了祁太傅的食谱罢?”

  “你……”郑姬有些不可置信,且羞红脸面,说:“你……你怎么会说出如此不知羞的话来。”

  鄫姒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连一向很斯文的郑姬都给她气到了,更被说性子仿佛炮仗一样的祭牙了。

  却在这时候,祁律笑了笑,似乎很不当一回事,说:“好了,如今正是午膳之时,郑姬与弟亲不要为了这点子小事儿动气,若是气火攻心,吃下去的膳食全都囤积在了胃中,便是要闹病的。”

  祭牙不服气,说:“兄长,怕她作甚!?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我便不信,闹到天子跟前,她还能反了不成!”

  祁律则是摇头,闹到天子跟前?为了几串儿烤面筋和几杯青梅酿奶?这也太不值得。不是祁律青怕了鄫姒,而是祁律升官太快,这么多人都贼着他的差错,因为这些吃食闹起来,反而被人钻了空子,得不偿失。

  祁律看向鄫姒,脸上一点子怒容也没有,特别的好脾性,说:“弟亲啊,为兄教你,倘或有一只狗突然咬了你,难你还要咬回去不成?”

  鄫姒一愣,脸色登时涨红,祁律显然骂她是狗。

  不等鄫姒说话,祁律已经挥手说:“走罢,天子还等着皮蛋瘦肉粥,弟亲不也想尝尝这口,待为兄去煮粥。”

  祁律让宫女把郑姬送回去,祁律和祭牙便进了膳房,祭牙还是不服气,说:“兄长,如不是你方才拦着,我真的要咬那只狗!”

  他话刚说完,便听到一串笑声,转头一看,原是公孙子都进来了,笑着说:“咬狗?倒是很符合小君子的秉性。”

  祭牙嫌弃的看了一眼公孙子都,没搭理他。

  祁律安抚说:“弟亲乖,不要生气,一会子给你多喝点粥。”

  祭牙哼哼的说:“我要比天子多喝一碗!”

  祁律有些无奈,摇摇头,祭牙又说:“就这么放过了鄫姒?”

  祁律笑着说:“鄫姒那么会哭,闹到天子面前,必然梨花带雨,难不成小君子也要去天子面前大哭一场?”

  “呿,”祭牙十足不屑,说:“我才不哭,打娘胎出生,我便没哭过!”

  公孙子都挑了挑眉,突然说:“那便不一定了,小君子那日……哭的倒是很凶。”

  那日?祭牙一脸迷茫,说:“哪日?你做梦么,我怎么的不知道?”

  公孙子都又挑了挑眉,并没有多说什么,对祁律说:“看来太傅已然有了整治鄫姒的法子?”

  祁律点头,说:“知我者,公孙子都莫属。”

  祭牙不乐意了,推着公孙子都,让他站到一边儿去,对祁律说:“到底甚么法子?”

  祁律幽幽一笑,说:“鄫姒手脚不干净,她不是喜欢窃么?而且已然撕开了脸面,你觉得她还会顾忌什么吗?”

  按照鄫姒的性格,必然会与祁律在天子面前继续“争宠”,一定会抢着各种法子比祁律先研制出美味来讨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