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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节(2 / 2)


  “是!”石厚立刻拱手说:“卑将敬诺。”

  石厚离开,没一会子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虎贲军精兵,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屠何王,屠何王却像是拖死狗一样,被拖了进来,“嘭!”两个精兵一松手,屠何王便狠狠摔在地上,面朝下一动不动。

  凡伯吃了一惊,说:“这……这……屠何首领这是怎么回事?!”

  屠何王趴在的地上,一动不动,众人小声窃窃私语,屠何王仿佛聋了一样,还是一动不动,众人奇怪不已。

  姬林眼看着屠何王趴在地上,一点子也不奇怪他为什么不动,他心里最是清楚,因为屠何王昨日晚上已经死了,如今的屠何王,不过一具尸体,他若是能动起来才是新鲜呢。

  姬林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奇怪,说:“屠何首领这是怎么了?还不快找医官来给屠何首领看看?”

  医官很快赶来营帐,蹲下来给屠何王医看,登时大惊失色,脸上全是骇然,说:“这……这……”

  凡伯着急的说:“医官,屠何首领到底怎么了?”

  医官战战兢兢的说:“屠……屠何首领,已经、已经……死了!”

  “死了!?”

  “甚么?!”

  “怎么死的?”

  “山戎狗贼死了!”

  如果说刚才主战派和主和派的雄辩让议会大堂变成了菜市场,那如今的议会大堂就是升级版的大菜市场,杂乱的不成模样,众人瞠目结舌,震惊不已,凡伯却呆若木鸡。

  姬林仍然稳稳的坐在首席上,又是露出一个恰到好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的完美惊讶表情,说:“你说甚么?屠何首领为何会突然暴毙?”

  医官是个高危职业,见惯了投毒下药的事情,根本无需多看,一眼就知道屠何王是被毒死的,而且还是剧毒,死了已经有一晚上了,如今才被人发现。

  医官心里战战兢兢,干脆说:“小臣……小臣也看不出屠何王因何暴毙。”

  姬林似乎很满意医官的说法,摆摆手,说:“你先下去罢。”

  “是是。”医官如蒙大赦,连忙退出了议会大堂。

  “怎么办,屠何首领死了!”

  “这还怎么和谈?”

  “没法子与屠何和谈了,只能打了!”

  祁律听着众人嘈杂的议论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姬林,不由挑了挑眉,他总觉得今日天子的表情特别的耐人寻味。

  姬林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如今倒好,屠何首领狱中暴毙,也不知什么缘由,主和怕是无法主和了……由余。”

  由余立刻站出来,抱拳说:“卑将在!”

  姬林唇角挑着一抹冷笑,说:“山戎欺我大周无人,该让他们见识见识了。”

  由余的嗓音低沉有力,说:“卑将……领命!”

  凡伯只是胆小怕事而已,能作为国君,必然都不太傻,如今一看这场面,登时恍然大悟,怕是天子早就主张斩草除根,刚才那些全都是铺垫,如今倒是好了,眼下的情势根本不允许主和。

  一场十足民主的议会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众卿纷纷离开了议会大堂,姬林一直没动,祁律也没有动,很快大堂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祁律挑了挑眉,说:“天子恐怕早就知道屠何首领暴毙了罢?”

  姬林淡淡的说:“什么都瞒不过太傅。”

  祁律听他承认了,仔细一想,突然恍然大悟,说:“昨日晚上,天子突然不见了踪影,不会就是出门去偷屠何首领的罢?”

  姬林登时哭笑不得,说:“寡人还以为太傅不记得了,原太傅记性这么好。”竟然还记得偷人的事情呢?

  姬林低头看向自己的袖袍,确切的说,是看向掩藏在黑色袖袍之下的双手,声音低沉,却如鸿毛一般轻,说:“太傅,会不会惧怕寡人。”

  祁律说:“惧怕天子什么?”

  姬林像一个犯错的孩童,又低声说:“惧怕寡人……心狠手辣。”

  哪知道祁律突然长身而起,来到姬林身边,竟然抬手捏住了天子的下巴,迫使天子抬起头来,随即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天子唇上。

  祁律咂咂嘴,似乎正在品味天子的余味,说:“辣不辣,本太傅要尝过才知。”

  祁律说完,露出一脸奇怪的表情,说:“嗯?这么甜还说辣,想齁死太傅么?”

  姬林抬着头,眯着眼睛看着居高临下的祁律。姬林的身量高大,因此长久以往都是姬林俯视祁律,如今反而成了祁律俯视姬林,从下往上看的角度,越发觉得祁太傅的表情嚣张至极。

  姬林猛地拔身而起,一把抱住祁律,祁律吓了一跳,没想到刚才还闷闷不乐的小可怜儿突然暴起,祁律连忙挣扎,小声说:“天子,这里是议事堂……”

  姬林轻笑一声,说:“哦?太傅既知这里是议事堂,竟还敢招惹寡人,你说寡人能怎么办?”

  天子一副“寡人也很委屈”的口气,又说:“议事堂也不错,随时都可能有人走进来,太傅可要小点声。”

  祁律:“……”

  送亲的队伍还要离开凡国,前往郑国去,姬林让由余负责山戎的事情,由余已经派遣了队伍,把屠何王的脑袋送回屠何,这一来一回还要时日,天子的队伍便准备启程了,继续往郑国去。

  次日一早,队伍就要起程,祁律腰酸背疼,几乎爬不起来,在榻上扮演毛毛虫,卷着被子来回来去的滚,仿佛自己被被子绑架了一般。

  祁律好不容易才从榻上蹭起来,獳羊肩手脚麻利的给他梳洗更衣,唯恐时辰来不及,这会子便听到“叩叩”的声音,有人敲了敲祁律的舍门。

  祁律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