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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节(1 / 2)





  公孙子都还在昏迷,隐隐约约听到了祭牙的哭声,还有祭牙深情的“表白”。

  凡太子又说:“还要告诉小君子一个好事儿,郑公孙所中之毒虽然霸道,但是毒性正好刺激了郑公孙,因此……郑公孙此时应该已经恢复记忆了。”

  “甚……么?”祭牙仍旧顶着一张呆滞的脸,压根儿反应不过来,分明是好事儿,而且还是“双喜临门”,但祭牙此时此刻,只觉得脸上臊得慌。

  因为公孙子都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他那张俊美的脸面根本没有因为虚弱而减分,反而因着虚弱变成了一个“病美人”,公孙子都轻笑说:“子都竟不知,小君子如此在意子都。”

  祭牙结巴的说:“你你你你……你说谁啊,我怎不知谁在意你?!”

  公孙子都又说:“如小君子所愿,子都如今醒了过来,还请小君子履行承诺,往后子都若是叫小君子做什么,小君子一定要心甘情愿才是。”

  祭牙的脸面差点爆炸,臊的!

  姬林眼看着公孙子都醒过来,已经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将养身子便好,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便落了地。

  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今日又十足忙碌,姬林本该回去就寝的,但他心中不放心祁律。

  姬林离开了公孙子都的屋舍,便又回了祁律下榻的屋舍,轻轻推门走进去。

  祁律的屋舍里很安静,獳羊肩正在给祁律上夜,就恐怕他半夜醒过来,有哪里不舒服。

  姬林走进来,轻声对獳羊肩说:“你去罢,寡人在这里守一会儿。”

  獳羊肩点点头,对姬林无声的作礼,很快便转身离开,带门出去了。

  祁律还在昏睡,静静的躺在榻上,安静的厉害,脸色挂着不足,面色白的厉害,还微微有些发热,睡着的时候有点盗汗,汗水染湿了鬓发。

  姬林试了试祁律的额头,连忙站起身来,亲自打了一盆热水来,将布巾浸湿,小心翼翼的给祁律擦拭着鬓发的盗汗。

  姬林给祁律擦拭了汗珠,又怕祁律觉得冷,把锦被给他盖得严严实实,轻轻抚摸着祁律的面颊,似乎陷入了沉思。

  姬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太傅不在身边的感觉了,这次太傅被俘虏,一连好些日子,祁律都不在自己身边,那种感觉空落落的,什么都要姬林做决定,一切都要靠姬林自己。

  姬林轻笑一声,自言自语的说:“寡人已经习惯太傅在身边了,一不留神,竟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太傅,快点好起来,林儿抓住了山戎人,你快点子好起来,快来夸夸林儿。”

  祁律睡得很熟,根本没有听到天子的自言自语,姬林握着祁律的手守在一面,黑夜里静悄悄的,就没有一丝声息。

  姬林定定的看着祁律的面容,因为好几日不见,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眼看着祁律没有任何反应,姬林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躁动,把目光盯在了祁太傅的唇上。

  祁律虚弱的很,嘴唇都是淡粉色的,失去了平日的血色,平日里总是“装乖”“气死活人不偿命”的祁太傅,这会子竟然如此老实乖顺的躺在榻上。

  姬林眯了眯眼睛,手臂撑在榻上,就撑在祁律的耳边,慢慢的,动作非常轻,一点点靠过去,眼看着两个人的距离不停的缩短,再缩短。

  姬林几乎能感受到祁律微微发热的吐息,与自己的吐息交缠在一起,轻轻的撩拨着自己的吐息。

  姬林盯着祁律近在眼前,无比安详的睡颜,心里想着,虽祁太傅这会子甚么也不记得,但无论如何,祁太傅始终是寡人的,如今失而复得,寡人偷偷亲一亲,也不为过罢?

  再者说了,祁太傅这会子睡着了,睡得这般安稳,呼吸这般绵长,不可能突然醒过来,只要……只要寡人轻轻的。

  天子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堂堂天子竟然做贼似的,蜻蜓点水一般挨了上去,温热的吐息让姬林心中犹如擂鼓,那种失而复得的悸动带起一股说不清的酥麻。

  就在天子想要享受这股子酥麻的甘甜之时,心头咯噔一声,稍微一抬眼,竟然对上了祁太傅一双眼眸。

  天子哪里知道祁律会突然张开眼目,吓得瞬间怂了,心里千回百转的,心想着祁太傅现在没有记忆,会不会觉得寡人偷吻的行径十分轻佻?会不会厌恶寡人?会不会误会寡人?

  会不会……

  天子心里一堆的会不会,不过等了良久,发现祁太傅没什么反应,再仔细一看,祁太傅眼中全是朦胧和睡意,好似还没醒过梦来,一点子也没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情。

  天子心里狠狠松了口气,就在此时,祁律突然翻身坐起来,嗓子里“啊!”了一声,似乎醒悟过来了什么。

  这一声差点把临危不惧的天子吓坏,祁律一脸如梦初醒的模样,两眼死死盯着姬林,更是把姬林盯得浑身发毛。

  就在姬林想要解释,自己一点儿也不轻佻之时,祁太傅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我……我好像想起来了。”

  姬林心中惊喜,连忙说:“太傅,你想起来了?”没想到毒性这么快就清除了,祁太傅睡着睡着觉,竟然想起来了。

  祁律信誓旦旦的点头,说:“我好像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叫祭牙?”

  天子:“……”

  第115章 太傅的小秘密

  “你是不是叫祭牙?”

  姬林突然听祁律说自己想起来了,心中登时无限惊喜,不由想要感叹,凡太子的医术果然了得,太傅这么快就……

  然,天子的感叹还没脱口而出,在舌尖儿上绕了一圈儿的工夫,哪知道祁太傅竟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太傅的言辞“犀利”,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宝剑,太傅的言辞“沉重”,仿佛是千石的重锤。

  “我……”

  “寡人……”

  姬林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祁律的话,尤其对上祁律那一双希冀的眼神。

  姬林当即被气的差点昏厥过去,头脑发晕,眼前阵阵发黑,差点误以为已经子时,自己要大变小土狗了。姬林按了按自己胸口,给自己顺气,口气酸得很,说:“太傅,寡人可不是祭牙。怎么,太傅只想起一个祭小君子,却想不起寡人?”

  祁律一脸迷茫的看着姬林。他方才睡着睡着觉,突然想起了什么,脑海中一阵精光,霍然就坐了起来,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名儿,祭牙!

  而且隐约记得自己与这个叫做祭牙的人很亲近,关系亲厚,祭牙好像是自己的弟弟。

  祁律脑海中一片空白,很多事情记不清楚,还有很多事情记得很糊涂,错综复杂的好像乱麻一样缠在一起,眼看着天子一脸菜色,又挠了挠下巴,说:“这……对不住,我真的不太记得你了。”

  他如此诚恳的道歉,天子却没有一点子感觉到舒心,反而越来越熬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