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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 2)





  07、

  我坐在沙发这头,伏黑惠坐在沙发那头,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我看着书,伏黑惠看着手机,虎杖悠仁拿着文件夹站在我们俩中间,挠了挠头,不知道先和谁说话。

  “真是——”他大声叹气,把我们俩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才道,“你们俩还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啊!”

  “啊哈,闹别扭,和谁,伏黑先生?怎么可能。”

  我若无其事说。

  “这还不是闹别扭吗?”悠仁大声反问,“这不是都改口叫伏黑先生了吗!”

  “反正伏黑先生也无所谓吧,”我酸溜溜地说,“他已经有悠仁这个好朋友了。”

  战火忽然波及到他身上,悠仁愣了一下,手指指向自己鼻尖:“我?不不不,伏黑对我和对你是不一样的哦。”

  不一样在惠和悠仁能够平和交流,和我在一起就什么话也不想说吗?那可真是完全不一样啊。

  “说起来,这个——”

  悠仁把文件夹打开,怼到我面前:“明天,伏黑的爸爸要过来哦。”

  “哈啊——?”

  我吃了一惊。

  是说第二天【夜间心动大挑战】的意外发生之后,项目就被紧急叫停,直播也临时取消,改为录播剪辑,每晚八点,还是发布在原本合作的视频平台。

  《恋爱7/24》的热度绝对远超预期,但不是以节目组期望的方式,自从溺水意外发生以后,综艺的负面评论和质疑铺天盖地,公关部联合策划部力挽狂澜,将原定第七天过来的飞行嘉宾紧急调到明天。

  听说花了一大笔钱。

  我看了惠一眼。

  他正拿过文件夹,皱着眉翻阅,不是很惊喜的样子。

  惠和父亲,关系不好吗?

  我关心地想。

  客厅里的电灯“哔啵”,忽然黑了下去。

  海边有临时聘请来的专业人员排查海底暗礁,以免我那样的事故再度发生。这栋远离市区的别墅独立供电,配有两台大型发电机,其中一台抽调去海边给仪器供电,剩下的那台供电不足以涵盖整栋别墅,因此间或灯会黑暗一瞬间。

  节目组并没有对此采取任何措施,或许是打着能有什么浪漫的、脸红心跳的展开的期待。

  真抱歉。

  如果惠没有打着营造恋爱感的幌子突然亲过来惹我生气,我或许还有一些闲情逸致,弄些恋爱事件。而现在我只是干巴巴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灯再度亮起来,好继续在专业书上做笔记。

  既然直播暂时取消,恋爱感这种事,还是交给剪辑师烦恼吧。

  反正他们就连昨晚的意外事故,都剪得无比唯美浪漫,伏黑惠就像从天而降的王子一样英雄救美,我湿漉漉的长发与他交缠在一起,呼吸缠绵交织,夜空中繁星点点。

  我可是差点没命了诶,为什么要拿这种给我造成心理阴影的事件做素材剪视频啊。

  灯光短暂黑了片刻,又重新亮起来。

  我发现眼前的阴影依然没有消失。

  我抬起眼睛,伏黑惠不知何时站在我的面前,从飞快收回身侧的手臂来看,他刚刚是想抱住我?

  惠看了我一眼,抿了下唇,又离开了。

  仿佛逃避什么追问一样,他径直回了二楼自己的卧室。

  我看着他咯哒关上门,满脑袋问号。

  “你怕黑吗?”悠仁忽然问。

  “啊,还好?”我不确定地说,“但是灯灭得太突然,稍微有被吓到。”

  “我虽然没被熄灯吓到,但被你吓到了哦。”

  悠仁从门口的位置回来。

  这栋别墅采用感应式门锁,一断电就意味着大门形同虚设,什么人都能推门而入,悠仁方才第一时间想起这件事,跑去查看了。

  “备用门锁需要安全密钥才能开启,”他说,“至少在节目组回复消息之前,和我待在一起?我会保护你的,当然,拥抱也是免费的,哈哈。”

  “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坏人?这么偏僻,更别说海边还有通宵作业的整个团队。”

  “不,是你。”他大大咧咧地说,“你怕黑吧。”

  “……”我嘴唇嗫嚅,意识到悠仁和惠一样,有超越一般人的五感,想必早就发现了,嘴硬没有任何意义。

  “唔……”我说,不好意思地把自己陷进沙发里,“稍微有点……”

  那就像忽然被人按进黑色的潮水里,未知的恐惧,躁动不安的黑影,无法呼吸。

  “灯黑的那个瞬间,你的呼吸和心跳频率立刻都变了,”他眨眨琥珀色的眼睛,蹲下来看着我,笑容亲切,“我本来想过来,可是伏黑离你更近,在我起身的时候,他已经到你身边了。”

  可是我并没有被什么人抱住的触感啊?

  “和好吧,”虎杖悠仁看着我的眼睛说,“伏黑今天一整天,都蔫蔫的。真可怜,我和他说话,也心不在焉。总是看着你的方向。就像、就像……”

  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个比喻:“被晒蔫的小花?”

  我“噗”的笑出来。

  “而且,你这本书,一整晚都没有翻页。”他不知是洞若观火,还是随口提起,托着下颚笑着说。

  “你也和伏黑一样吧。”

  我笑不出来了。

  我看着他,他琥珀色的眼睛清澈明亮。

  虎杖悠仁,和爽朗大方的外表不同,真的非常、非常敏锐。

  距离入睡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应该来得及。

  我把书合起来,夹好书签放下,往开放式厨房走去。

  我记得上次做泡芙的时候,还剩一些黄油和面粉。

  冷战也好,闹别扭也好。是我和惠的私事,如果在惠的父亲面前还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分了。

  在明天惠的父亲到来之前,和惠和好吧。

  赔礼道歉的礼物是亲手制作的曲奇,是我和惠第一次认识时分享过的食物,想必勾起惠当年的回忆,他就不会生气了。

  如果能问出来他是为什么生气就更好了。

  悠仁在一旁给我打下手。

  我打发黄油,顺势问起悠仁未来的理想:“这两天学校里在选课,我也考虑了不少未来想做的事。悠仁对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是怎样呢?”

  他摸了摸鼻子,说:“做个消防员应该不错?”

  “消防员?”我有些惊讶,“悠仁在体育竞技方面,应该更强吧。”

  “因为我想要去拯救他人。只是在竞技场上比赛,那不就和拿着剧本按部就班表演的演员没什么两样吗?”

  他称量面粉,搅拌混合,随意地说出闪闪发光的语句。

  所以他的老师是“那个五条悟”,也是因为,他觉得目前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舞台上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