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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BE后全员火葬场第82节(2 / 2)


  就连桥洞下曾经的那些乞儿多少都会一些,但她不会。

  她的时间,从来不能浪费在这些耍把戏身上,都用在了讨生计上。

  冯肃几回要替凌墨尘披上大氅,都被他拒绝,穿着一套雪色的长衫,躺在床上时,奄奄一息,动起来,倒是生龙活虎。

  沈明酥立在门前,静静地看着他折腾。

  倒也神奇,圆圆的鞠球如同粘在他身上一般,怎么也掉不下来。

  “这是足踢。”凌墨尘回头,一一同她介绍,“膝顶、单足停鞠......”说完忽然借着院子里的一颗树干,跃起,从后勾住了球,稳稳的夹在脚尖上,“跃起后勾。”

  “打门。”

  圆圆的球穿过前方的树干的缝隙,砸在了对面的水缸内。

  水花四溅,几片秋叶从头落下,铺在了凌墨尘的脚边,他定足立在那看向沈明酥,笑了笑,问道:“看清了吗?”

  沈明酥没看清那球是怎么转的,但看清了那道鲜活的身影。

  他也才二十二吧。

  自己也才十七。

  可他们的人生即将要走到尽头了。

  病还未好,他这番一用功,身子吃不消,没忍住,握拳一阵喘咳,冯肃忙上前把大氅披在了他肩头,“主子,歇会儿吧。”

  凌墨尘没进屋,缓过劲后,走到了院子里的长椅上坐下,转头唤沈明酥,“我有个故事,丹十想听吗?”

  沈明酥走过去,坐在了他身旁。

  今日有太阳,明媚透亮,秋风一扫,树叶簌簌作响,斑斓的影子映在他脚边。

  凌墨尘缓缓地道:“从前有个小男孩,很会投胎,生下来便含着金钥匙,身边所有人见了他都会弯身哈腰,想要什么便有什么,父母也很爱他,把他养得极好,甚至养出了一身骄纵的脾气。”

  “那年他五岁,无意间看到了一幅画,是在玄冰之下一朵开得极为好看的花,他想要,便同他的父亲说,他五岁的生辰礼物,就是这个了。”

  沈明酥微微一愣。

  他继续道:“那时他并不知道那朵花,生长在敌军的国土上,母亲斥他不可胡闹,父亲却笑着答应了他,对他道:‘这有何难’。”

  “他不知何为战争,见父亲穿上了戎装,还跑去抱住了他的腿,问他,‘父亲要去哪儿’,父亲告诉他,‘去帮你摘花’。”

  秋风割人嗓子,凌墨尘顿了顿,唇边勾出一道笑意,“父亲走后,他便一直等着,起初等他把那朵花带回来,可等啊等,等他过完了生辰,他已经不记得要那朵花了,只想自己的父亲早些回来,再把他举上肩头,大笑着转上几圈,他父亲很高,骑在肩上,便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高的高度。”

  “可父亲一直没回来,后来母亲死了,他身边的人也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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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归还的玉佩◎

  接着等待他的便是一碗毒药。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经历疼痛, 蜷缩在地上,一声一声地喊着:“父皇,母后, 孩儿疼......”

  恍惚中,他听到了外面的欢呼声, 有人在乎‘万岁’,他以为是父皇回来了,紧紧地盯着那扇门, 盼着有人来打开。

  但没有人来。

  那些往事起初回忆起来很疼, 回忆得多了,已经麻木,凌墨尘看了一眼地上飘动的树叶, 轻飘飘地道:“他中了毒, 被一个太监冒死救下, 送到了医馆。”

  “医院内恰好有一位他父亲曾经的部下,替他清了身上的毒, 但因拖得太久, 毒素进了骨髓,每年都会发作几次。可到底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他又活了下来, 救他的那些人不忍告诉他, 他的父母已死, 只说要带他离开,去另外的地方等, 等他的父亲母亲来接他。”

  “他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每日从日出等到日落, 等到了自己长大, 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后,便知,他等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他有了新的名字,叫务观,也有了新的娘亲。”

  “新的母亲长得并不好看,一条刀痕占据了半边脸,身体也不好,常年卧病,但她很温柔,对他很好,十年里,几乎弥补了他曾经失去双亲的痛苦,他开始慢慢地淡忘了过去,只想安于现状,想那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他说得很慢,目光中流露出几分与世无争的平和,似乎放下了一切,他只是他,不是别人。

  可也是只一瞬间。

  他道:“后来她把他赶走了,告诉他,她姓周,是他的亲姑姑,不是他的母亲,他的父母被人陷害,至今还未洗刷冤屈,九泉之下无法安宁。”

  从一开始他这辈子的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注定过不了平淡的日子,永远都得为仇恨而活,直到他死的那一刻。

  一口气说得太多,凌墨尘又喘了起来,弯着腰,脸色都咳红了。

  沈明酥让冯肃扶人进屋,躺在床上好一阵,凌墨尘才平复下来。

  药已经熬好了,沈明酥转身去拿,手腕忽然被握住,掌心带着微凉,握得并不紧,轻轻地圈在她的皮肤之上,却似乎又滚烫得厉害。

  沈明酥回头,疑惑地看向他。

  咳了那一阵,凌墨尘眼尾已染上了红意,瞳仁深邃但意外地清澈,带着几分疯狂,深深地盯着她,“丹十,咱们离开这儿吧,我带你走。”

  沈明酥一愣。

  那话当真很诱人,但不属于他们。

  他带不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