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柳原月敏锐地感知到他这句话之中的威胁之意，觉得贴了冰凉瓷砖的浴室肯定不会比垫了柔软被子的床上更好，而且……她觉得在这种时候点头可能会出现她更处理不了的意外。

  但是总不能就这么僵持下去，她的脖子都被亲得有些受不了了，身体也逐渐变得难受起来，忍不住去蹭他。

  她本来以为这种事情不会太难，可真的上手了，才发现哪哪都和预料的不一样，也绝不是之前那种动动嘴就能糊弄过去的。

  尤其在她的拖延和无效操作之下，情况变得更加麻烦。柳原月权衡了一会，软着声音坦白道：“后面的我不会……”

  话音落下，掌心的软肉被跳动的经络震了下，惊得她险些脱手，脸上的温度也更高了些。

  她的手背随后被少年覆盖，他用一种隐忍克制的语气说道：“我教你。”

  ……

  对于柳原月来说，画画这种事没什么难的，但是要去安慰画笔却是她十几年来头一回。尤其在它不太听话的状况下，她光是把它抓牢都费了不少力气，更别提还要去照顾笔身和笔头。

  幸好他不再像昨天晚上一样不肯让她乱碰，甚至愿意让她的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腹肌上借力，摸起来块垒分明，会有汗水从沟壑间滚动。

  柳原月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学习能力这么糟糕，不仅仅是成效甚微，还在实践的时候像是要因为他而融化，连自己都要被牵扯进去。

  她几乎是被他领着动的，于是整只手的里外两面都是他，炙热得宛如被火焰团住。

  明明手正包裹着她去滑动抚摸，但他却还有多余的心思亲她，逐渐从颈侧向上吻到耳畔，然后含住她的耳垂，仿佛品尝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细细咬着，牙齿不时擦过没戴任何饰品的耳洞，湿滑的舌也随之扫上去，响起的水声与耳道近在咫尺，酥麻的感觉也从耳垂蔓延到心底。

  后腰很少被碰到的肌肤被他揉着，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颤抖得比他还要厉害，只是看起来不像他这样直观。

  手腕也很酸，比起画两小时油画还要累，掌心的细嫩肌肤更是有些发红发烫，她也分辨不清这股温度是从他那里传过来的，还是因为长时间的摩擦而产生的。

  “新一……”这种时候最本能的想法就是退缩，柳原月的声音都有些抖，说出口才发现里面竟然有哭腔，“为什么还没好？”

  她不是想要撒娇，但是催促的话也说得发软：“手好累，快一点好不好？”

  “别急，tsuki。”

  工藤新一安抚般地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头发，又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半真半假地哄道：“不会很久了。”

  他抬起头，去吻她眼角生理性沁出的泪水，相对粗糙的舌面扫过眼部的脆弱肌肤，让她的眼眶更加湿润，晶莹的眼睛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华彩，纯黑的瞳孔像是难以聚焦，透露出一瞬间的涣散与茫然，只懂得凭借本能去看他，相信可以从他的身上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望过来的那双眼睛宛如世间最珍贵的宝石，此刻却只能倒映出他一个人的身影。

  她白净的脸颊因为他而染上暧昧的粉色，仿佛绽开的樱花一样美丽耀眼，工藤新一半点找不回之前的克制心情，心中的火烧得旺盛，每一簇火苗都在渴望将之采撷。

  他的一条腿微曲，将坐在腿上的人往上带了带，惹得她身形不稳地又抖了一下，喉间溢出呜咽，手也失了轻重，虎口的位置刮过他，连带着大脑都放空一瞬，只来得及将闷哼声埋进她的脖颈。

  柳原月竭力定了定神，察觉出他的气息越来越乱，抓着自己的手也越来越紧，掌心弥漫的热度更高，磨得发疼。

  折腾这么久，她也出了汗，额角的碎发濡湿，白瓷般的肌肤上渗出桃花的明艳色泽，灼灼动人。

  身上的浴袍凌乱，几乎是松垮挂着的，他们的脖颈相交，她看不见他的正脸，侧眸却能看到他泛红的眼尾，还有沿着鬓边滚落的水珠。

  心倏地软得不像话，她觉得他哪里都很好看，声音也很好听。有花从心底开出来，她想要去亲他的眼睛，最后却只是贴在他的耳边说话：“新一，我好喜欢你。”

  听到她的声音，工藤新一抬起眼睑去看她，湛蓝的瞳孔淬了锋锐，较之平时更富有攻击性，盯着她的时候如同锁定了猎物。

  连回应都不如以往温和，他的唇角勾起，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低声道：“那就再喜欢一点。”

  他额前的碎发被浸湿，水气裹挟着浓烈的荷尔蒙扑面而来，介于少年的青涩与成熟之间，是一种令人挪不开眼的俊朗。

  心尖都像是酥了，柳原月忍不住去亲他，嘴唇却因为没有力气而从他的侧脸滑到他平直的锁骨处，移着吻上了他的喉结。凸起的弧度被她轻轻含住，试探着在上面用牙齿厮磨，又安抚地舔了下，免得他被自己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