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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善第34节(2 / 2)


  萧时善自认为她这话说得很是通情达理, 不料李澈头也不回地道:“不敢有丝毫懈怠, 所以你就逛到西街来了?”

  西街离着十字街口的仙楼可差着不少距离,萧时善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他看到她的时候, 她是一手拿吃的, 一手拿玩的,半点没闲着, 让人如何相信她那番说辞。

  萧时善心想她可是在为他找理由,他居然还不领情,耽误了事情可别怨她,虽然她也不觉得能耽误什么事,但嘴里还是不走心地说了句,“别耽误了夫君的正事才好。”特别在正事二字上咬得清清楚楚。

  她这番意有所指的话,李澈压根没理会,转头问道:“饿不饿?”

  萧时善特别想硬气地回上一句不饿,但她这一晚上还没正经地用过饭,在街上逛了许久,只吃了点零嘴和两块香辣十足的干脯,如何填得饱肚子。

  没说出拒绝的话,那就是默许了,况且她也有事要问他,好不容易逮着人,肯定是要弄清楚的,萧时善感觉她面前有个钓鱼竿,钩子上的鱼饵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不咬上一口都对不起自己。

  人是跟着走了,但两人之间还是拉开了两尺宽的距离,好向他表明她即使顺从了他的意思,却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可惜现实条件不允许,没有丫鬟婆子在四周护着,在人潮拥挤的街市上想拉开二尺宽的距离简直是异想天开。

  萧时善被挤得左摇右晃,伸手扶住歪斜的帷帽,看了眼事不关己的李澈,心里气恼得不行。

  李澈看了看她,伸手把她拉了过来,“我是不是也得在你身上栓根绳子?”

  有人给自己挡住人潮,萧时善松了口气,但李澈这人,每当你记他点好的时候,下一瞬总会让人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有那种想法。

  他把她的脑袋拨向一个方向,萧时善便看到前方有两个拿着荷叶扮做摩睺罗的孩童,两个孩子的腰间绑着彩绳,兴高采烈地在人群里钻着,后头跟着孩子的父母,拽着手里的彩绳防止孩子跑丢。

  每当节庆过后,都会有走失人口的事情发生,那些拐子专挑这种热闹的日子下手,以汹涌人潮做掩护,浑水摸鱼,防不胜防。带着孩子出门游玩的,可得看紧了,有的人家干脆给孩子的腰间绑上这种彩绳,见到孩子跑远了,就赶紧拽回来。

  萧时善可不想在身上栓绳子,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呢,她转过头来,索性一把挽住他的手臂,有什么嘛,与其自个儿丢脸,还不如让他丢脸。

  萧时善两条胳膊全抱了上去,绞丝糖似的歪缠,放眼望去,整条街都找不出第二对如此胆大亲密的男女。

  大庭广众之下就缠抱在一块,周围的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萧时善本来羞得不行,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她略微松开了一些,然而当她察觉到他挣了挣手,便顾不上什么羞涩不羞涩了,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兴奋,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他若是表现得无所谓,她没准就放开手了,但他偏偏挣动了一下,萧时善眨了眨眼,大受鼓舞地抱紧了他。

  人群中当即有人哎呦了一声,还有老学究在嘀咕什么世风日下,有辱斯文,萧时善听得连连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好像看着李澈出丑就格外痛快。

  “你能不能把手松开?”头顶传来李澈的声音。

  萧时善抓着他的衣袖,依偎得愈发紧了,不胜娇弱地道:“夫君,人太多了。”

  话音落下,萧时善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不敢相信这腻腻歪歪的甜腻嗓音是从自己嗓子里发出来的,跟喝了半罐子蜂蜜似的,嗓子眼都被蜂蜜给糊住了。

  不知道李澈是不是也被她给腻歪住了,好半晌都没吭声,一路拖着她这没了筋骨的身子进了得月楼的雅间。

  李澈把她放到椅子上,在旁边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手指靠近鼻端,闻到一股肉脯味,不由得抬眸看了她一眼。

  萧时善登时反应过来,是她之前吃干脯,然后又蹭到他手上了,她低头往袖子里探了探,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李澈没有接,把手搭在了椅子把手上,单拿那双清冷的凤目瞧着她,意思再明显不过。

  萧时善真想自己是个瞎子,或者是生个榆木脑袋,如此她好装看不见,瞧不懂的,可她没管住眼睛,视线已经瞟过去了,再视而不见就有些刻意了。

  就会使唤人!萧时善拿着手帕凑过去,用手帕裹住他的手指,一边用力拽着一边在心头腹诽。

  把他的五根手指挨着拽了一遍,挟私报复的心显而易见,萧时善正要搁下帕子,忽听他开口道:“沾点水再擦一遍。”

  她恨不得把帕子扔他脸上,萧时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后,用茶水沾湿帕子,热乎乎地就糊上去了,把那只修长的手仔仔细细地磋磨了一遍。

  她低着头,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颈子。

  李澈支着额头看了她片刻,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有那么好吃吗?”

  萧时善疑惑地看向他,没等她询问,他便倾过身来,捏着她的下巴,覆到她的唇上,碾转厮磨,叩开了牙关。

  萧时善也想问问有那么好吃么,她觉得自己的舌根都被他吮得发酸了,真是弄不懂,明明那么爱洁的人,居然会吃别人的口水。

  她暗自纳罕,又被这种过于亲密的行为弄得脸红心跳,要说厌恶,那倒也谈不上,甚至在萧时善心里还有点说不出的得意和怜悯,仿佛她在灵悟和慧根上高出他一大截,可以用居高临下地姿态俯视他,又感叹原来如李澈这般皑如玉山雪的人也摆脱不了世俗的欲望。

  萧时善想到他在云雨之事上素来的强势,心想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她吃了那么多次亏,怎么还会觉得他质如冰雪,光风霁月呢。

  想来还是被他的皮相给唬住了,也亏着季夫人给了他一副文艳彬彧,骨秀神清的好皮囊,即使干着杀人放火的事,也是一副矜贵脱俗的姿态。

  萧时善自觉窥探到他不可告人的劣根性,便有了拨弄的权力,她抬手攀上他的肩,大着胆子抚了抚他的脖颈。

  这本是他惯常的动作,在她倦怠到睁不开眼时,他便是这么在她颈间摩挲。这会儿或许是出于挑衅,她有样学样地摸了上去,轻触到滑动的喉结,她的指尖倏地一缩,差点被吓回去。

  在她又试探着伸出手时,他忽然把她抱了过去。

  萧时善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稳住身子,先发制人地道:“你做什么?”

  李澈靠在椅子上,一手托着她的背,挑了挑眉,把问题又抛了回来,“你做什么?”

  她憋得脸红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李澈盯了她几眼,握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颈间道:“想摸就摸吧。”

  他倒是大方,萧时善低头看了看,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两下,随后她轻靠在他的肩上,柔声道:“夫君,我没洗手。”

  静了两息后,萧时善看着他捉着她的手凑到了鼻间,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浓密的眼睫,高挺的鼻梁,鼻尖几乎触碰到葱管似的玉手,她不由得地屏住了呼吸。

  她不安分地往前伸了伸手,这次他愣是不让她再进半寸,他分外冷酷地道:“去洗手。”

  萧时善哼了一声,现在不是他想尝味儿的时候了。

  李澈压着她的手在瓷盆里洗了三遍,闻着没味了才放开她,又拿了帕子擦洗了脖子,总算没了那股香辣干脯味。

  洗过手,萧时善终于吃上了晚饭,只是上的菜虽然精致,但菜量实在小,每份菜只有一两口,她感觉光她自己吃都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