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610章:来龙去脉

第610章:来龙去脉

东陵沉对她这副态度早已见怪不怪,正了脸色接着道:“父皇确实对那两句诗心存不悦,方才我去御书房议事时,容妃恰巧也在,父皇下了命令,要容妃亲自处置陈妃。”

宋馨神色一顿,心里便明白了,这说明皇上对皇后的处置心有不满,而如今要容妃亲自处置陈妃,只怕是直接处死了。

“二皇子心里,此刻应该很高兴吧?”宋馨忽而问他。

本是后宫之争,可容妃又牵扯到了前朝,这位西楚长公主,果真厉害。

如果皇上对那两句诗心有介怀,那从今日起,必然会开始慢慢削弱三皇子和卫家的势力,恐怕还会派左衣卫在暗中死死盯着卫家众人。

东陵沉瞥她一眼,扬眉道:“我有什么可开心的,终不过是一个毫无背景的皇子罢了,即便没了东陵玦,可还有一个东陵钰在挡路。”

宋馨微微凝神,顿了顿,温声问他,“不知二皇子对永曦公主了解多少?”

“永曦啊……听皇祖母说,如果没有永昌的话,如今最受皇上宠爱的女儿,应该就是她了。”东陵沉含笑开口,语气却有些怪异。

宋馨目露疑惑,“为何?”

同样都是女儿,难道就不能两个皆宠吗?非要弄出亲疏之分,如今一个装疯一个毁容,归根究底,还是皇上的错。

东陵沉看她一眼,微微笑道:“永曦在腊月出生,而永昌是在次年六月,两人相差半岁。

听皇祖母说,永曦出生那年,东陵江北一带已经旱了三个月,纵然天气寒冷,可终日无雨无雪,又没有充足的河水灌溉,所以农作物的长势皆不大好。

直到永曦出生那夜,天空突然飘起鹅毛大雪,仅仅一个晚上,东陵各地银装素裹玉树琼枝。

父皇认为永曦是祥瑞之兆,便赐了她这个封号,赏下不少好东西,此后半年,父皇去凌烟殿的次数比荣仪宫还多,陈妃也母凭女贵,再次得宠了。

可谁知好景不长,来年六月,永昌出生了……”

宋馨仔细回想了一下东陵素出生那年,东陵各地似乎并未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可谓一派祥和,那皇上又为何会如此宠爱东陵素呢?

东陵沉见她目露困色,音色淡淡道:“永昌出生那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是难得安稳的一年,而那一年,西楚皇室忽然派使臣进京,说是他们在修葺西楚皇陵时,在地底下忽然挖出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此女兴则东陵兴,此女亡则东陵灭’,而石碑下角则刻着一个生辰八字。”

宋馨水眸微敛,“是永昌公主的八字?”

东陵沉轻轻点头,“何年何月何日,甚至何时,上面都刻的一清二楚,父皇起先并不相信,直到永昌出生时,和那石碑上的时辰丝毫不差,父皇这才重视起来,故而赐了她这样一个封号,就是希望东陵能世代昌盛。”

宋馨闻言,心中忍不住冷笑,看来容妃到东陵之后,也并非什么都没做,那块从西楚送来的石碑,只怕就是她让人及早刻好然后送过来的吧!

正因为京都无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皇上才会对那块石碑深信不疑,如此看来,永曦公主这些年倒着实受了不少苦。

马车缓缓行驶到忘忧堂前停下,东陵沉进去坐了一会儿,在夜幕降临之前离开了。

入夜,幽深昏暗的宫道上寂静无声,从后宫前往掖庭的路上,容妃坐在凤舆里闭目养神。

桂嬷嬷颔首走在一侧,除了抬凤舆的太监,随行的还有两名宫女,她们手上各端着一个木制方盘,其中一个放着三尺白绫,另一个则是毒酒。

此刻的掖庭内寒风萧萧,角落里时不时传出哭泣声,陈妃被关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小黑屋内,里面除了一张破桌子和一张床,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容妃进去的时候没有让侍卫通报,这里虽不是冷宫,却比冷宫更死寂,故而以往也有一些犯了大错的妃子被关进这里。

入了冷宫可能还有一丝得宠的机会,可若是进了掖庭,这辈子便再无翻身之日。

两个小太监轻轻推开小黑屋的门请容妃进去。

夜色昏暗,陈妃缩在角落里冻的瑟瑟发抖,更多的则是害怕,这里有好多疯女人,就游荡在房门外,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念诗,她好害怕自己也会变得像她们一样,所以当听见开门声时,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站了起来。

“是不是皇上放我出去了,来人,快送我回凌烟殿!”

她没有看见站在小太监身后的容妃,满心以为皇上大发慈悲,或者是皇上已经让人查明真相证明了她的清白,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两个小太监毫不留情地将她推过去,而后各自颔首往两边退去,给容妃让出一条路。

“陈妃姐姐,这么晚了,你想回哪儿去?”容妃冷笑着走进来,指甲上涂着血红的蔻丹。

陈妃狠狠震了一下,“是你?!怎么会是你!”

容妃又是一声冷笑,“这种时候会出现在这儿的,恐怕也只有妹妹我了吧,不然姐姐还会以为是谁,咱们生性绝情的皇上?还是亲手将你推进这地狱来的皇后娘娘?再或者,是你那个没用的女儿?

今天在凌烟殿,她就躲在门后面一眼不眨地看着,妹妹原以为她会出来为姐姐求情,可没想到却如此懦弱。

有时候,妹妹还真是同情姐姐啊,算计半辈子,到头来你又得到了什么呢?可妹妹我就不一样了,起码我的素儿还是一心向着我处处帮着我的。”

陈妃恨得咬牙切齿,“楚容,你也不过是个后妃而已,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说话,曦儿的容貌是如何毁的,她又是如何失去皇上疼爱的,还有今日之事,种种这些,其中到底是何缘由,你我心知肚明,你就不怕我通通都告诉皇上吗!”

“告诉皇上?呵!”容妃盯着她轻笑,“陈姐姐,枉你在后宫待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如此天真,你觉得我既然做了,还会怕你说吗?啊,对了,说到永曦毁容一事,个中的来龙去脉,姐姐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陈妃顿了一下,气势陡然降去几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