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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第155节(2 / 2)


  卢老将军不知道妻子的腹诽,知道的话他估计也只会发火。

  脏什么脏,这有什么脏的,哪有那么多破事。

  见妻子阻拦,他也有点不高兴:“少吃点不就行了,米粉蒸糕有什么消化不了的。”

  丁妍见状,只好按公公的吩咐做事,端着年糕进厨房招呼阿姨上锅蒸上。

  卢家保姆看着米糕撇嘴,替女主人打抱不平:“拎点三文不值两文的破东西过来,也不嫌寒碜。”

  丁妍皱眉,说了一声:“表姑。”

  保姆这才又心疼又恨铁不成钢地点她:“你呀,真是太软和了。”

  丁妍垂下眼睛,压制住心中的烦躁,转头端小米粥出厨房,笑着招呼公婆:“蒸糕得等会儿,爸爸,你先喝点粥垫垫胃吧。小米粥养胃。”

  婆婆看了儿媳妇一眼,在心中满意地点头。不错,等喝完粥尾也饱了,再往后压压,估计老头子就忘了要吃什么年糕的事了。

  省得吃坏了肚子。

  卢老将军招呼客人:“有小米粥啊,挺好,你们也喝点吧。这个熬出来的米油,厚厚的,特别香。”

  周家母女赶紧表示自己是吃饱了肚子来的。

  “那我们不打扰了,正好带孩子出去走走。”

  卢老将军却手往下压了压,示意要起身的人:“不急,坐着说说话。我听说你在三产公司做事,都做哪些事啊?”

  周秋萍下意识地看卢振军,后者朝她微微点头,她这才老老实实地交代自己手上的事。

  国库券这块以及海关低价货这块她基本已经不插手了,供销社的销售途径也有人专门接手,她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打口带。其实也差不多上了正轨,主要是军嫂们在忙。

  老人点头,夸了她一句:“很不容易,一个女同志在外面跑来跑去的,也很危险。”

  周秋萍赶紧拍上司的马屁:“政委把安全问题都考虑到了,还好,有惊无险,我没真碰到过危险。”

  老人笑了:“你就轻描淡写吧,危不危险,我心里有数。”

  周秋萍也只好跟着笑。

  卢老将军喝完了小米粥,的确没再提米糕的事,只招呼儿媳妇:“你陪陪客人,振军,你过来下,我有点事跟你说。”

  老两口带着卢振军进了书房,门一关,里面啥动静都听不到。

  周秋萍赶紧向丁妍告辞:“师母,那我们先走了。”

  丁妍却不敢放人:“别别别,吃点东西吧。来,尝尝这个巧克力,比利时进口的,国内吃不到。”

  周秋萍哪里有心事吃什么巧克力啊,又不熟的人,坐在一起多尴尬。

  周高氏也没觉得这进口巧克力有啥好,一口下去,妈呀,甜的齁死人。

  这将军家里平常日子有那么苦,这么缺糖吃吗?非得吃这玩意儿。

  连她一个农村老太太都知道高糖饮食不利于身体健康。

  第154章 怎么说出口

  客厅里的人尴尬, 书房里的气氛也谈不上好。

  门一关上,卢夫人就眉头紧锁:“振军,你在瞎胡闹!”

  卢振军没想到自己母亲先发难, 莫名其妙:“我干什么了?”

  “干什么?这些磁带录像带都是大毒.草, 你怎么能不经审核,就直接卖出去?你的警惕性呢, 这是资本主义的侵袭, 是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斗争。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国际局势正在发生巨大的震荡,敌人已经进攻到我们鼻子底下。这是糖衣炮弹,这是腐蚀,这是资本主义的幽灵!你居然充当领路人,为他们摇旗呐喊!”

  卢夫人做了一辈子的政工工作。跟她一比起来,卢振军是切切实实的晚辈。

  他张了几次嘴巴, 有心想反驳, 却又清楚地明白母亲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整个八十年代都是社会主义阵营的改革时代。为了应对经济困局, 无论是中国还是匈牙利亦或者南斯拉夫和波兰乃至苏联,都踏上了改革之路。

  可是去年大家都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陷入了进退两难的艰难时刻。

  中国和匈牙利都在去年下半年被迫紧急出台各项政策, 放缓经济改革的步伐。南斯拉夫和波兰则干脆陷入了政治经济危机。苏联的价格改革也不得不选择推迟。

  一时间, 万马齐喑。

  如果往前进,通货膨胀的巨大压力以及市场的极度不平衡,很可能会让极速前进的经济列车直接中途翻车。

  如果往后推退, 那既往的种种努力都前功尽弃,大家重新跌落回头, 甚至会被时代洪流瞬间冲垮。

  他当然清楚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两大阵营的争斗从未停下。

  可现在, 要他怎么办?他要挣钱, 他要补充经费不足,他会点石成金吗?他不会,他只能想办法挣钱。

  “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挣钱?是拿着批条去倒卖各种军用物资还是扛着枪去走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才能漂亮体面地挣钱?这已经是在不违法不与民争利的前提下,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挣钱办法!”

  卢夫人噎住了。

  军人都是白痴傻蛋吗?如果有更高效稳妥的致富手段,他们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干违法犯罪的勾当?

  她恼羞成怒,下意识地反驳:“你这是偷懒,当年的红军还有后来的八路军和新四军,谁没搞经济建设,谁像你们这样搞经济?”

  卢振军反唇相讥:“当年是谁执政?是谁的天下?现在又是谁的天下?我们的红旗已经取代了白旗!”

  卢夫人面红耳赤:“反正这样做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