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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第619节(2 / 2)


  老张不做生意,感觉这事儿有点不可思议。还得专门搞个机构?

  朱莉已经瞬间进秘书状态,开始替老板出谋划策:“如果要有信息部门的话,我想应该在两个地方开设,一个京中,想和大陆做生意的人,如果对大陆的情况不熟悉,首先要去的地方肯定是首都。就好像我们从布达佩斯和莫斯科找生意一样。还有一个是香港。大陆获得外界信息的途经太窄了。香港在这方面有优势,尤其是东南亚那边的商业往来多。”

  老张心里有点酸,却无话可说。

  他之前在布达佩斯也待过,感觉人家港台公司做起生意的确比他们精。

  就说台湾公司吧,他们直接找东欧本地的经济研究所,通过跟对方合作,没费多少功夫就把东欧、苏联(那会儿还没解体)等国的商情、产业贸易政策还有跟商业有关的法律政策摸的门儿清。

  自己这边呢,还傻不隆冬地试图搞什么社会主义兄弟情,只想靠人情关系办事。吃亏上当太正常不过。而且吃了大亏还得打掉牙和血往肚里吞,谁让你们不遵守人家的规定呢。

  周秋萍也觉得这个思路对头。

  但问题也随之摆在了他们面前,那就是找门面开公司不难,难的是人手严重不足。

  现在集团下面各家公司都在急速扩张业务,每个人都面临着抓壮丁的难题。如果再抽调人出来搞信息收集,那估计所有人都会吼老板:不许动我的兵!

  京中还好办些,贸易公司在京中本来就有办事点。

  香港,有点麻烦。来回太远,手续费事,对职工家庭来说是巨大的挑战。

  老张却笑出了声:“你要真把人派到香港去,我保准他们能抢的打架。就是过去后他们还是不是你的兵得打个大大的问号,说不定跑过去第二天你就联系不上人了。”

  周秋萍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没底气打包票。

  九十年代是出国热的时代,大家都千方百计往外跑。但凡能办下护照拿到签证,不想出去溜达简直不可能。

  周老板一个农村人进了城也不乐意回去,谁不是奔着好日子去的呢。

  她只能表示:“先回去再说。”

  联系马来西亚的航运公司带人去黑海造船厂说船的事儿当然不能光靠一张嘴在电话里叨叨,起码得实地考察。尤其是对外贸易,回头要是碰上皮包公司骗子,花个一年的租金就把船骗走了转手卖掉,她上哪儿找人说理去?

  陈自强旁听全程,半晌才颤巍巍地鼓足勇气:“你们看我行吗?你们公司香港的办事处起来了,我去打个工可以吗?”

  周秋萍惊讶:“你不打算读博了?”

  “读,当然要读,我就是做兼职。”

  他们老陈家还指望出个博士光宗耀祖呢,他敢不读,他爹妈都不会放过他。他就是想多长长见识,多开拓眼界,好彻底理解什么是真正的市场经济。

  周秋萍痛快答应:“没问题,回头第一个通知你。”

  实话实说,陈自强这个兼职人才还是很实惠的,起码他懂粤语,他脑袋灵活,他有经济头脑。而且长期搞金融研究,他搜集信息的能力也比一般人强。这可是个没有搜索引擎的时代。

  朱莉又建议:“其实员工可以在香港招,这样方便融入。招工方面,我可以找朋友帮忙。我们公司是在香港注册的,只要条件合适,招工很方便。”

  兵的问题解决了,关键是将。

  这只能等回海城跟贸易公司的人商量后再决定了。

  汽车经过证券交易所的时候,陈自强突然间要求停车,跑进去看了一眼,出来时便垂头丧气,只强调:“那个俄罗斯的私有化证券,什么时候出来一定要通知我呀。”

  周秋萍笑出声,连连保证:“一定一定。”

  第二天一早,周秋萍等人出发时,队伍就比来的时候扩大了,多了位赵大姐。

  这位大姐当真爽利,昨晚就给周秋萍打电话了,表示愿意去海城的养鸡场参观学习。她也想看看美国鸡是怎么养的。

  周秋萍当然欢迎,她自己做事就不爱磨蹭啊。

  回了海城之后,她打了个电话给阿妈,直接招呼老张把人送去了向阳农场交接给高兴同志。

  至于她自己和朱莉,当然是回小区,因为她得找贸易公司的人商量去香港设置办事处的事。

  两人回家放下行李便往楼下贸易公司去,居然运气不错,叫她们瞧见了李立军。

  这位老兄干活还是很给力的,经常东奔西跑,还动不动就出差,待办公室的时间不算多。

  周秋萍赶紧招呼人:“正好,李老师,跟你说个事儿,我想在香港和京中都设个办事处,专门收集外贸方面的消息。”

  李立军刚要点头表示自己收到,房间里就传来一声嘶吼:“还有公理在吗?”

  这一声吼,堪称晴天霹雳一道雷了,把人吓得头皮都发麻。

  周秋萍浑身一哆嗦,小心翼翼地指着门板:“这是?”

  李立军难得露出了窘迫的神色,苦笑道:“一个哥们,受了点刺激,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钻牛角尖呢。”

  房里的人又哭又喊:“凭什么?要说有罪,难道他的罪不比我大?有种让法院来判罪啊,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这这这,刺激大发了?

  李立军头痛,只能压低声音跟老板解释:“唉,跟我们当年差不多的情况。我被学校开了,他倒是留下来了,但憋屈呗,永远二等公民。这要是大家都憋屈也就算了,毕竟理解,换位思考,我们也不会大方。但今年不是政策变了,国家说出去的可以回来了,不管以前的立场怎么样,现在既往不咎,不影响正常工作和升职。我这朋友的一个师弟在外面待的不如意,他们内部斗的也跟个乌眼鸡似的。他读完博士就回来了,结果他们学校积极响应号召,把人当成归国人才礼遇,直接按照副教授来的。”

  这位大兄弟难受,老婆也嫌弃他,在单位还处处受欺负。他就跑来找老哥儿们李立军诉苦了。中午一顿饭喝多了,李立军怕他一个人待旅馆出事,只能把人带到了公司的休息室。想劝劝他来着。

  房里的人委屈得直哭:“都欺负老实人,都是一群骗子。前面说是叛.逃,现在成归国人才了。我算什么,我们算什么?”

  周秋萍大概听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

  就是今年关于留学政策和归国人士的政策调整了,年初领导发了话,欢迎留学人员回国,并且明确强调,不管当初他们的政.治态度怎么样,回国都妥善安排。

  平心而论,这政策很好也很实在,符合现在国际大局势的需要。

  但问题在于当初留下没走的人档案里却有一张纸,像一座山压住了他们的前程。而这些人当初是可以走的,只要申请政.治.庇护,直接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