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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咸鱼小寡妇第9节(2 / 2)


  杨小志也抱住娘和嫂子嗷嗷哭,大队部里其他人听见动静都探出头来看。

  温老大父女和温老五被这娘俩哭得头皮发麻,好在温九凤习惯了,轻声细语哄着带她们回家。

  “唉……”温老五伸了伸胳膊,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当着人家婆婆的面谈改嫁,说不准今天大队部能给哭塌了。

  温三凤也这么想,“算了,五叔你也别急,回头五婶从娘家回来,让她去县城找四凤一趟吧,让她从县城给九凤瞅瞅有没有合适的,正好沉住气慢慢来。”

  温老五点点头,“回头我就跟你婶儿说。”

  杨春花从娘家塔河大队回来,一听说这事儿,顾不上去找温四凤,她气得摔了茶缸子,凶神恶煞冲去了杨家。

  不是为了跟于婉茹干架,她是拉着于婉茹去知青点。

  杨春花是四点多回来的,她和于婉茹俩人,一个在知青点骂,一个在知青点哭,生生闹腾到天黑才回家。

  别说大队里那些嚼舌头的不敢出来了,知青点一个敢出来的都没有。

  没人敢跟杨春花这种彪悍的撕吧,知青点里一直捂着脸哭的秦月如,都哭不过于婉茹,只能在炕上装晕。

  知青点住着十个知青,有三个是在六五年以前怀揣着热情主动下乡的,其他人都是因为政策被分到了新民大队。

  革命运动今年开始才刚闹得如火如荼,以前大环境并没有那么严格。

  季天泽有上辈子的经验,早在京市铺好了后路,是让爷爷装病重,主动被送来远离京市的干休所。

  他自己则是通过人脉,在爷爷来干休所半年后,才以知青的身份被分到了新民大队。

  因为有所准备,不像上辈子被人算计撵到农村那样狼狈,这辈子他钱和票都不缺,自己盖了房子。

  还有两个家庭条件不错的男知青合伙盖了房子。

  其他人则是分开男女,住着知青点最大的两间屋,在里头睡通铺。

  晚饭后,季天泽在屋里用垃圾站捡回来的配件修收音机,他隔壁那俩知青过来了。

  “泽哥你咋没揍张兰军一顿呢?那小子背后可没少说你坏话。”

  张兰军就是满脸疙瘩,开会时被陈鸣惨状吓得够呛的知青。

  说话的知青叫廖凯,是个带着眼镜的小矮个,胖乎乎的,他也是京市大院儿里出来的孩子,跟季天泽很亲近。

  “我闲得慌?”季天泽头都不抬,懒洋洋道。

  另外一个高高壮壮的板头青年陈彦君斜躺在季天泽炕上笑,他是时下最招人待见的模样,浓眉大眼瞧着特别正气,可一张嘴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那小子也就背地里敢瞎说,看见泽哥瞪眼能自己吓尿了,揍他一顿揍出病来咋整?那不显得泽哥横行霸道嘛。”

  “就你话多。”廖凯瞪陈彦君一眼,“刚才你还去给秦月如送麦乳精,你票多烧的啊?”

  陈彦君虽然看起来更像是大院儿出来的,实则是沪市书香世家的孩子,只不过他不爱读书,想当兵,家里人有出过国的经历,政审过不去,只能下乡。

  他听廖凯这么说,兴致勃勃坐起来,“我那是去看热闹,你懂个屁。”

  “哎,可别说,那秦月如虚了扒火的躺那儿,看见我去还又掉眼泪了呢,我跟其他几个女知青聊了聊,大概弄明白了。”

  陈彦君冲着季天泽挤眉弄眼,也不管季天泽看不看得见。

  “那秦月如是看上泽哥了啊,听大队里的人说你跟那小寡妇有一腿,说不定啥时候就要结婚,她着急了,撺掇张兰军来着,那小子没种,挤兑着陈鸣写的举报信。”

  别看陈彦君长得像正道的光,他是知青点里最八卦的,大队里好些八卦都是他打听出来的。

  廖凯弄不明白,“那万一举报成功,泽哥不就凉了吗?她图啥啊?”

  季天泽眼皮子微抬,轻踹他一脚,“会不会说话。”

  陈彦君哈哈笑,“人家不说了吗?提前跟梁知青她们讲过了,要是革委真把泽哥和小寡妇弄走,她们肯定会扯着大旗去作证,这叫一箭双雕。”

  没影儿的事儿,革委也怕知青团结起来闹腾,到时候季天泽的感激有了,温九凤的名声没了,俩人成不了,秦月如反而更有机会。

  “最毒妇人心啊这是,太吓人了。”廖凯想着秦月如那娇娇弱弱的单纯样子,突然打了个哆嗦。

  陈彦君倒是不怕,他磨蹭着下炕,蹲在季天泽身边。

  “泽哥你说实话,你和那小寡妇到底啥情况?”

  要说温九凤是个普通的二婚村妇,谁也不会信她和季天泽有一腿。

  问题是温九凤学历不差,工作不差,长相在公社都数得着,脾气性子又好,要不是因为她公爹和男人都死了,有个丧门星的说法,说媒的早把杨家门槛踏破了。

  又加上季天泽这种平时吊儿郎当谁都看不到眼里的人,竟然救了温九凤,不能不叫人多想。

  季天泽宁好电线圈边上的螺丝,用抹布随意擦了擦手,眼皮子微微垂着斜睨向陈彦君,“怎么,你想娶?”

  陈彦君被季天泽眼神中的凉意逼得心里有点退缩,但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想法。

  他摸着鼻子嘿嘿笑,“我也是今天才瞧清楚那小寡妇啥样,比女知青都白,跟旧社会那些千金小姐似的,我爸我妈肯定喜欢。”

  年轻人的感情来的炽热冲动,不在乎啥丧门星的说法。

  说着他眼神有点黯然,抹了抹眼眶,“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城那天,我爸我妈被打成臭老九在农场吃苦受罪,也不知道能坚持到啥时候,我都二十二了,总要结婚的。”

  虽然廖凯才十七,也跟着红了眼圈,回城对所有知青都是个沉重的话题,也许一辈子都回不去。

  季天泽用腿将陈彦君拨开,起身从暖瓶往茶缸子里倒水,“别跟我这儿撒猫尿,有黑暗就有光明,我们只需要坚持进步,早晚会迎来曙光。”

  他那双犀利的丹凤眸带着让人心悸却信仰的坚定,“路途可能会有煎熬,但绝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