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每一声响，都好像是又多一块巨石压在佳音的心上，压的自己透不过气。

  佳音在等了好几声之后，在心提的高高的之后，在一遍一遍想着开场白的时候，忽然那边传来一声甜美的机械化的女生：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在‘嘟’一声之后留言。

  佳音听到这句话，心一下子就跌落就到谷底。默默的挂了电话，心头是说不上来的滋味。

  周楚涵没有接听的电话的原因很多。可能是没有听见，可能开会不方便接听，也可能……根本就不想接听。

  佳音不允许自己再给周楚涵打第二次电话。一次，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勇气和尊严。

  佳音也知道凌赤琰的手机号，不是想要记住，是十年，他从来就没有换过。十年前，凌赤琰就逼着佳音记住他的手机号，说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但是十年了，佳音一次都没有给凌赤琰打过。

  点下一串号码，佳音的手指攥起又松开，松开又攥起，就是没有勇气发射出去。

  十年里，凌赤琰欺负自己的一幕幕就好像在昨天，如噩梦挥之不去。可是看看已经消肿的手指，他昨天对自己异样的温柔，也就在眼前，历历清楚。

  在需要身份证客观的事实和两人的恩怨面前，佳音最后终于决定先抛开恩怨，打一通电话问问。

  号码拨出去，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因为被接起的太快，佳音明显还没有准备好，甚至都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当然，此时的佳音也根本就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凌赤琰是用怎样激动的心情接起电话。

  凌赤琰坐在圆桌会议的一头伸手示意，让对面正侃侃而谈的外国客商闭嘴，继而用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声音问：“佳音，你找我？”

  “……嗯，那个……”佳音支吾着，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事，慢慢说。”凌赤琰的声音又轻了一些，就好像一个耐心的长者，在宽容的给紧张的孩子开口的信心。

  佳音看看号码，很怀疑自己打错了电话。自己认识的凌赤琰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话呢？

  “凌赤琰？”佳音尾音挑起试探一下。

  “嗯。”许是喉结里发出的一个单音节，低沉带着磁性。

  佳音暗暗咬咬嘴唇，鼓起勇气问：“我的身份证在你那儿么？因为一些事情，我要用到身份证。”

  “在我这儿，还有你的包也在我这儿。”凌赤琰直接大方承认。

  佳音掩不住高兴：“太好了，那你什么时间方便，我想……我想去将我的东西取回来。”

  “随时可以。”凌赤琰痛快的回话，让佳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那好，我现在就去丽豪大厦。对了，你是在丽豪么？”佳音又确定一句。

  “在，我在丽豪等你。”凌赤琰微笑的挂断电话。从椅子上一个漂亮的转身，直接合上面前就要签署的合同：“康林，立刻回丽豪。”

  康林的眼睛瞪得老大，“老板，这个合同……合同……我们公司准备了半年之久了。要不签署之后……”

  凌赤琰看一眼对面已经黑了脸的美国合作对象，伸手将西装的扣子解开两颗，脱下，扔给康林：“准备半年的案子而已，再准备半年就好了。但是我已经等了十年的女孩，可不想再等一个十年。”

  于是，凌赤琰走了。康林走了。丽豪方面的负责人员只能给美国方面道歉，然后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