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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2 / 2)


  陶铈却很是自信满满,“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你无趣。”

  沈甫亭回了客栈,里头人迎出来,对着他恭敬施了一礼,“公子,有人送来了木雕马给您,正搁在屋里头。”

  沈甫亭闻言微惑,推开屋门正看见一匹木雕的彩马摆在桌案上,雕工栩栩如生,一眼望去仿佛是真马,看上去活脱脱的玄机缩小版。

  沈甫亭平日没什么喜好,唯独两样不可缺,一是酒,二是马。

  爱马之人看见雕功如此惊艳的马,自然心生喜欢,而这个送马之人很聪明,送的东西极合人意。

  匹献跟着进了屋,“那丫头名唤双儿,说是她家姑娘特地托了京都有名的师傅雕的,特特送给公子做往日恩情的谢礼,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希望公子一定收下。”

  这雕功不俗,一刀一刻皆如水般流畅,一处断痕都没有,显然是个心极静的大师。

  沈甫亭见之颇为欣赏,且话到此处,也不再推辞,“端到下头让玄机看看,它这几日心情不太好,见了说不准会欢喜些。”

  匹献闻言当即操心起了自家公子的终身大事,明明叫他端马,他却想连人一起端了,“公子若是喜欢这凡人姑娘,倒不如带回天界,虽是凡人,流程麻烦一些,但好歹能得公子的意。”

  何止是麻烦一些,若是要将凡人带回天界,必须要指点她修炼成仙,而沈甫亭身份不同寻常仙者,若要做他的妻子,还需是仙上仙,是以到了天界也要费心指点,苦心修炼,不知要费多少时日和精力。

  纪姝是个做妻子的好选择,有点心思城府也无伤大雅,他需要的就是这种能兼顾左右的识趣之人,可惜是个凡人,虽然对于沈甫亭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可到底还是麻烦诸多。

  “不必了,待天界形势安定,妻子在仙者中选便好,免得横生枝节。”

  匹献闻言一想觉得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到时又给了那些不安分的借口,争闹起来委实麻烦。

  他上前去端木雕马,端得一半突然想起了绝食的玄机,“公子,玄机从早间开始就不吃不喝,往日可是要连吃六七顿的,如今怎样喂都不肯,许是知晓自己要秃了……”

  沈甫亭闻言轻叹,“去看看。”

  匹献闻言忙在前头带路,二人到了马厩,玄机正站在里头,双目放空,面前放了一堆草,却是一口未动。

  匹献忙端着木雕马上前给它看,哪知这玄机垂着眼儿,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匹献一脸无奈,“公子您瞧瞧,就是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到现下一口草不吃,也不知要怎么办了?”

  玄机见沈甫亭下来,不由哀鸣一声,大眼儿泪蒙蒙,很是可怜的形容。

  沈甫亭上前看了眼,那一块还是光秃秃的,即便涂了药也没有长出一根毛发,他只得伸手安慰,“既然长不出来也只能这样了。”

  这那是安慰,分明就摧马心肝,玄机大眼儿一阵恍惚,险些就要晕过去。

  匹献可是心疼不已,“公子,这缺德事究竟是谁做的,怎能如此残忍对待一匹英俊的马,这样叫咱们玄机以后怎么追求心仪的马!”

  玄机大眼一睁,仿佛看到了黯淡无光的漫漫马生,生无可恋至极。

  沈甫亭无意再与锦瑟纠缠,眼中没什么情绪,“那女妖性子乖张,如今我们在凡间已经招了六界的眼,行事务必要低调,不要去惹不必要的麻烦。”

  匹献闻言只得生生忍下心头气,见自家公子说得是只女妖,不由愣住。

  往日自家公子从来将谁放在心上,也从来没有不喜之人,甚至大多数在他这出都是过眼云烟,这女妖究竟是什么性子,才会让自家公子这般不喜?

  陶铈是个玩乐的高手,戏楼酒馆,湖畔郊外,有趣的地方他都知晓,带着锦瑟四处玩闹,挥金如土。

  他既是玩乐的高手,也是玩弄风月的高手,嘘寒问暖,无一处不贴心,眼中仿佛就只有她一个人,完美的叫旁人羡煞不已。

  锦瑟既然要玩这把戏,自然是全心投入,她活学活用,很快便找到了自己该扮演的角色,配合得极好,一看就是陷入爱情的女儿家。

  陶铈从精致的木匣中拿起了一朵玲珑玉簪花,端详半晌,开口笑言,“这个玉簪和你极为相称,最衬你的美貌了。”他说着,抬手戴在了一旁锦瑟的发髻上,手中动作极为小心,如同呵护珍宝。

  一旁掌柜连忙支起镜子,笑着夸道:“陶公子的眼光真是极好的,姑娘这种绝色,戴起这玉簪花简直是倾国倾城。”

  锦瑟伸手扶向簪花,看向镜子打量一二。

  “怎么样,喜欢吗,喜欢就买下来,不必替爷省银子。”

  锦瑟看了几许,才从镜子里收回视线,笑盈盈道:“喜欢。”

  “好,锦娘喜欢就买下来。”陶铈很是豪爽。

  那掌柜闻言欣喜非常,熟门熟路的开口问道:“这帐可是照旧记在陶公子名下?”

  “记着罢,后头着人送来银子一并结了。”陶铈随意点头。

  锦瑟闻言神情一怔,黝黑的眼眸似含雾气,抬眼看向他,“你是不是还有带旁人来这处买簪花?”

  “吃醋了?”陶铈笑着靠近,搂过她的肩欲要亲一口。

  锦瑟不喜触碰,黛眉一敛,随意挡开了他的手。

  陶铈面色微微不好看,也有些失了耐心,毕竟这么久连个嘴都没亲成,哪能耐烦?

  他想着又收敛了些许,拉过她的柔荑,“你当小爷这么有闲空,你可是唯一一个让我陶铈这般上心的女人,我呀,从头到尾只带你一个人来过。”

  锦瑟闻言轻飘飘睨了他一眼,眼中神情似笑非笑。

  陶铈靠的这般近,越觉女儿香入骨,一时按耐不住,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得手了去,“一会儿我请了贵客,你陪我一起去罢,若是乏味,也可以看看戏,待到晚间,我再带你去个好地方。”

  锦瑟眼帘半垂,以手托腮,轻飘飘道了句,“好啊。”

  到了戏园子里,宴已摆好,锣鼓一敲,台上的戏咿咿呀呀开场了。

  锦瑟随着陶铈一道坐在席旁,同桌的人还是上回几个公子哥儿,还有一个便是上回那个墨衣公子,几人有说有笑,倒是自在。

  席间有几个女子是这戏园的角儿,在一旁倒酒添菜,颇为乖巧听话。

  唯有锦瑟坐着不动,看着台上的戏,可惜唱来唱去,大抵也就是那个意思,听得多了也是会腻的,她看了眼一旁的陶铈开始觉得无聊,整日这般吃喝玩乐又有什么意思,她的心绪根本没有半丝波动,该无聊的还是无聊,根本没有尝到情情爱爱的甜蜜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