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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2)


  “一个是考虑到我跟张敛相处时间还不够久,还没有很全面地去了解对方,还有个就是我上面担心的在公司的负面影响,所以我想我们可不可以……”

  周谧遽然哽咽,泪意险要飞跑出双眼。紧张感一圈圈将她箍紧,她几乎无法呼吸。

  突然,虚圈于腿面的右手被握住。

  周谧瞳孔骤紧。

  男人指节的力道并不重,但能量充足,传递而来的温度是悄无声息的安抚与援助。

  像片舒缓的白色药物,在血管里溶解开来,疗效立竿见影。周谧寒颤般轻抖的肢体逐渐止息,也不再心悸,她平复两秒,再度开口:“可不可以先同居试婚一段时间?婚姻不应该冲动,而是需要磨合与斟酌,如果真的合适,我们肯定会继续走下去,如果不合适,我想也不会太耽误彼此,就当是人生之中的一小段试错。”

  第22章

  一席话毕, 整张桌子如电闸短路,一时间全凝滞住。

  长辈们神色各异, 两位父亲若有所思,而女家长多少有点惋惜。

  唯独张敛一人波澜不惊,他适时放开了周谧的手,平静如看客。

  男人残留的暖意让钻戒的存在感都减弱了,周谧飞速将双手摆回桌面,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大口。

  她喉咙干涸,像条搁浅的鱼,此刻才得以起死回生。

  张昼先开了口, 表示赞同:“我认为可以。”

  他望向其他人, 笑着感叹:“周谧这小姑娘确实人如其名, 年纪轻轻考虑问题就这么全面,而不是意气行事。”

  “我也同意,”张敛赞成父亲,又侧头去寻周谧,唇角微弯:“虽然心急,但我无条件尊重周谧的一切决定。”

  周谧左眼睑微跳两下, 也冲他灿然一笑,俨如心有灵犀。

  荀逢知略阴恻地扫一眼儿子, 估摸着全是这个混账东西教唆的主意。

  但她不好发作,便寄希望于周谧父母,作出以退为进的中间人立场:“你们怎么看呢。”

  周兴自然与女儿同一阵线;

  汤培丽本就存疑,刚被大钻戒恍了心神, 此时女儿这么一提点, 人登时清醒大半, 不再犯迷糊:“既然谧谧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我们当父母的肯定还是要理解支持的,我们是有我们的想法,希望孩子早安定早放心,但他们肯定也有他们的考虑,就是感觉有点对不住你们这样大费周章的招待了。”

  荀逢知忙回:“这有什么,周谧在我心里早就是准儿媳,之前因为我儿子受了那么大委屈,我就怕怠慢了她呢。”

  虽不那么如意,但荀逢知还是接受了这个结果。

  这场宴请于他们张家而言本就是场见风使舵别有用心的骗局,现在从骗局升级为赌局,还是有收获的,远好过前路堵死,无一线转机。

  结果显而易见,五比一的碾压局,或者说是表象上的全票通过。

  周谧暗松一口气,庆幸事情远比她想象中顺利。

  —

  这个小插曲仿佛露滴坠入湖泊,并未带来多少波纹。

  大家仍有说有笑,期间还尊重“小俩口”意见,定下了同居试婚的时长。

  午宴在安稳和洽中走向结尾,双方道别过后,张敛开车送周谧一家回去。

  周谧一路都少言寡语,而汤培丽一直在跟张敛搭话,她问东问西,当中不乏刁钻难题,套娃似的层层细化,像要把他俩的事情全扒个底朝天。

  操控方向盘的男人似乎完全不会因驾驶分心,答得游刃有余,不漏一丝破绽。

  周谧听得心惊肉跳,同时也佩服不已。

  车径直驶入小区,停在周谧家楼下,后座的父母先下去,见周谧还赖坐在副驾上,汤培丽挽上面色醺红的丈夫,拍窗故意问了句:“你怎么不下来啊?”

  周谧降下半边车窗:“我想再跟张敛说两句话。”

  为两位长辈开车门的张敛立住:“好。”

  汤培丽笑眯眯的:“哎呦,桌上眉来眼去的还不够,还要再温存下呢。”

  周谧歪了下头:“对啊,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早点回家吧你。”嘴上是这么说,汤培丽还是一手死拽老公,一手提高茶酒,赶紧上了楼。

  周家父母一脱离视野,张敛色温骤降,维持了一中午的深情款款也荡然无存。

  他径直坐回车内,从好商好量知心爱人变回冷酷无情谈判专家:“说吧。”

  周谧立马掏出挎包里的戒盒,又一下摘去无名指上的钻戒,塞回丝绒戒托,啪嗒并拢,单手交出:“还你,我不要。”

  张敛一动未动。

  周谧跟他对视两秒,又把戒盒往前拱了段距离,语气加急:“拿着啊。”

  张敛情绪莫测地一笑,仍没有取回来:“你确定不要?”

  见他这样好整以暇,周谧转头就将它放上中控台:“不要。”

  张敛问:“你待会回家了怎么办?”

  周谧回:“什么怎么办?”

  张敛说:“你妈问起来你准备怎么回答,拿块石头给她,跟她说中午看到的一切都是巫术?”

  “……”周谧当场哑巴,目光平移回戒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