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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皇子的娇软白月光第93节(2 / 2)


  俪贵妃也并没有要她接话的意思,只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既然如此,那有些事,想必你也清楚。若是来日里太子登基成了新帝,玉璋宫与瑞王府皆没有好日子过。若是被那两位抓到了什么由头,或是随便给你编排一个罪名,怕是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她说着,纤细的玉指轻抚到自己的小腹上,从容道:“瑞王妃也知道,本宫只得了昭华一个。如今就是想收养皇子,怕也是晚了,倒不如寻个现成的,扶持一二,等他来日里若有了‘成就’,也不消他如何回报,只要确保玉璋宫一切境遇如今日便可。”

  这句话已说的明确之极,甚至不消深想,便能听出俪贵妃话里的意思。

  而那意思所指,却又偏偏是一道架在悬崖上的木桥,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虽说俪贵妃所言,棠音心中也是清楚,自家父亲与哥哥的心意,她也能猜到一二。但她终究是不能背着李容徽答应下来,便也只款款起身道:“兹事体大,棠音还得回去与王爷商量一二。不如改日再入宫来拜见娘娘。”

  “那可得快些。”俪贵妃轻笑了一笑,放轻了语声道:“圣上近日里的身子,可不大好。”

  *

  青云殿中,国师居所。

  凌虚道长全无了往日里的仙风道骨,只急得面色煞白,额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滚滚而下:“王爷,真不是贫道不肯尽心。而是自那次卜错了渭河水决堤之事后,圣上对贫道的信任便大不如前。那南明子更是趁虚而入,一而再再而三的献上丹药,蛊惑圣心。贫道,贫道也拦了几次,实在是拦不住啊——”

  李容徽冷眼看着他长篇大论地说了半晌,意在向他讨要近日里天灾的消息,便搁下了杯盏,冷冷打断了他:“你的意思是,父皇已经吃了南明子献上的丹药?”

  “……是。”那凌虚只能点头道。

  还想开口,却又听李容徽淡声问道:“那父皇近日里身子如何了?”

  凌虚也不敢真得罪了他,只是略想了一想,缓缓答道:“看着面色红润,精神也比常人好些,只是,只是——”

  他左右看了看,放低了嗓音道:“只是,在御女一事上,有些力不从心。往日里,一夜可御三女,现在,就连三日一女都十分艰难。圣上私底下,对此大为恼怒,甚至还迁怒了旁人,不少太医因此革了职,更有甚者,连性命都丢了。”

  李容徽眸光微微一深,于心中渐渐整理出前世‘金丹案’的始末。

  原来金丹是做此等效用,也难怪南明子会在方士之中脱颖而出,最得成帝宠幸。

  他以指尖轻叩了叩桌面,又缓声道:“那父皇可有问起过皇兄的伤势?”

  “圣上对此颇为挂心。”凌虚道长迟疑一下,又道:“还曾遣过数名太医前去给太子诊治。但都只说是太子殿下为政事劳心,故而伤势恢复得慢些,没有大碍。”

  “这般。”李容徽唇角微抬,眸底却殊无笑意,只淡声道:“那你便放出消息,说本王有意为皇兄代劳,好让皇兄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的伤势——可别落下什么暗病。”

  “毕竟在大盛,废疾者,不可为储君。”

  说罢,他便起身往殿外走。

  凌虚道长慌忙追了出来,连声道:“王爷,贫道——”

  “五日之后,邺城降霜。”李容徽并未回头,只平静道:“等什么时候父皇又有兴致召幸嫔妃了,记得差人来瑞王府禀报。”

  “是,是!”凌虚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自然是千般欢喜地将李容徽送出了青云殿。

  此刻,也不过两刻钟光景,离小半个时辰,还有一会。

  李容徽却已不再停留,径直便往玉璋宫中赶。

  待他赶到的时候,却正遇见在廊檐下说小话的棠音与昭华。

  两人听见响动,一同抬起脸来,见是李容徽来了,棠音便也笑着与昭华作别,款步往他跟前走来。

  “怎么不在殿内等着?仔细别被风扑着了。”李容徽脱下自己身上的氅衣披在棠音的身上,轻笑着开口。

  棠音双手拢着他宽大的衣衫,面色微红,只小声开口:“遇到了一些事,不好在这里分说。”

  李容徽轻轻点头,牵着她往停在宫门外的马车旁走:“那便先上马车。”

  棠音也轻点了点头,扶着李容徽的手,踏着小竹凳上了马车,又等李容徽上来了,这才将车帘子放落。

  随着银鞭轻轻一响,马车碌碌往宫门外驶去,棠音这才放轻了嗓音道:“我方才见到俪贵妃了。”

  “俪贵妃?”李容徽握着她指尖的手微微用了几分力道,蹙眉道:“她可为难你了?”

  棠音轻轻摇头,只将俪贵妃与她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与李容徽说了一遍。

  李容徽自然明白话中的意思,只沉吟了稍顷,缓缓抬起眼来,看向棠音,低声问道:“棠音如何想?”

  棠音还倒他是在说昭华,便只轻声答道:“我自然是希望,新帝登基后,昭华也能过得如今日一般自在。”

  “我不是问这个——”李容徽凑近了一些,轻吻了吻小姑娘光洁的额心,又勾着她的尾指低声诱哄:“棠音想当皇后吗?”

  “我的皇后。”

  第128章 秋水棠花 倚户黯芙蓉。涓涓秋露浓。……

  “皇后——”

  即便是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 但当这两个字真正从李容徽口中念出的时候,棠音还是微愣了一愣,旋即微低下脸去, 轻声道:“像徐皇后那样吗?”

  “自然是不一样的。”李容徽轻轻握着她的指尖, 将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上, 语声柔和而笑:“我是我,父皇是父皇。”

  “若是棠音愿意当皇后,那便不会有贵妃, 不会有贤妃,也不会有秀女。可若是棠音觉得这偌大的后宫里, 一个人住着冷清了——”

  他顿了顿,看着小姑娘略有些紧张的神色轻笑了一笑, 柔声哄道:“若是棠音觉得冷清了, 我们便把娇娇也接到宫里来。给它找个伴,让它生一窝小猫, 一同在宫内养着, 便也热闹了。”

  远在瑞王府中,身为公猫的娇娇并不晓得自己被安了‘生一窝小猫’这样的使命, 只自梦里惊醒,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什么鸟雀之物, 便又懒懒地怕俯下身,重新睡了过去。

  “其实, 我并未想过这许多。”而李容徽怀中,棠音一双轻垂下的杏花眸里,也带上了几分笑影:“我嫁的人是你, 又不是天下之主。无论你是七皇子,瑞王,还是往后又有了什么其余的身份,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都是李容徽。”

  “至于旁的,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