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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男人走进卧室,抱出一堆衣服,有男人的衣服,也有木眠的。

  “我负责打扫庭院,”他将衣服塞进木棉怀里,“你负责洗衣服。后面有洗衣台,高度适合孕妇,晾衣服的时候叫我,ok?”

  “ok、ok,你不剪我的衣服,我做什么都ok。”木眠抱着衣服去后院,打了鸡血似的拧开水龙头,开始搓衣服。

  她用水浸透男人的白衬衣,打上肥皂,使劲儿用手搓搓。

  邹廷深沉默地站在她身后,全程盯着她,指导的语句甚至没机会说出口,她已经洗好一件。

  看来,某人不是不会洗衣服,而是懒病缠身,无可救药。

  瞧,这不是洗得挺好?

  他勾唇一笑,冷不丁道:“不会洗衣服的木小姐,进步神速。”

  “…………”木眠手上继续搓,言辞闪烁,“我这是天赋异禀。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洗衣服这种事,难不倒我。”

  “有道理,”邹廷深拍拍她的肩,“继续加油,天赋异禀的木小姐。”

  他拍肩的动作很轻。

  木眠不经意间看见他的脸色,察觉到有点异样。

  到晚上,这个男人果然倒在沙发上,彻底……起不来了。

  邹廷深高烧三十九度,木眠盯着温度计,吓得不轻。

  她刚来这里一天,人生地不熟,所以,现在她该……怎么办?

  木眠将他扶去床上,挺着大肚子,跪在床边,摸着邹廷深额头,问他:“老邹,我该怎么送你去医院?”

  邹廷深烧得迷糊,浑身没劲儿,压根站不起来。

  他咳嗽一阵,将手机递给她:“通讯录里有琪玛医生电话,你打过去。”

  “嗯。”木眠接过手机,将电话拨通,跟医生讲了一下关于邹廷深的情况。

  琪玛医生来得很快,为邹廷深挂上点滴,继而用英文嘱咐木眠:“邹先生是受凉劳累导致的高烧,液体快完的时候你再打电话叫我过来,还有一个病人在等我,我先走了。”

  “好的,医生慢走。”木眠送走医生已经快十二点。

  她抬头看了眼刚挂上的点滴,有点心累,重新跪坐在木地板上。

  她的下巴磕在床板上,像一只长嘴狗,将嘴筒子搭在主人床板上似的,眼巴巴望着男人,声音有点小可怜,“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床么?”

  第21章 chapter 21

  邹廷深面色发白,抬着眼皮看她。

  “刚才我问过医生,你的病不会传染,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会传染给宝宝,”木眠两眼含水,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对他说,“让半张床给我吧,好吗?”

  小木屋内,只有这一间房,也只有这一张床。

  她不知道客厅夜晚的温度,但也知道睡沙发不会舒服。她挺着这么一个大肚子,如果从沙发上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这一副恳求姿态,真的就跟一只摇着尾巴的小娇狗似的。

  “衣柜里还有一床被子,你去抱过来,睡我旁边。”

  因为生病,男人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像保温瓶里搁置一夜的水,温温吞吞。

  “老邹,你今晚身高两米八!”木眠豁地站起来,起身速度之快。

  她这雷厉风行的性格,让邹廷深心惊胆战。

  他压制着头疼,软绵绵道:“起身时慢一点。你要知道,现在不是你一个人。”

  “没事儿,孩子在我肚子里,安稳着呢。”木眠将被子从衣柜里抱出来,铺在邹廷深身侧。

  她乐颠颠去卫生间冲了个脚,坐回床边,擦干净,舒舒服服钻进被窝,拉上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

  她盯着输液瓶,同邹廷深解释:“我这样躺着,盯点滴瓶会舒服点,跪在地上,膝盖和腰很疼。”

  邹廷深表示理解,扭过头,对她说话。:“辛苦你了。你先睡,点滴瓶我自己看着。”

  男人气息喷溅在木眠脸上,滚烫,令她很尴尬。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共睡一床,没有摄像机,也没有导演,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看着彼此愣神。

  邹廷深也意识到,这样对她说话有点尴尬。

  他没来得及将头摆正,姑娘巴掌覆盖住他的脸,将他的脑袋往另侧推,“别对我呼气……”

  邹廷深身子一侧,背对着她,说:“你先睡。”

  “得了吧,”木眠也侧身,双手重叠,枕在头下,盯着男人后脑勺说:“你都病成这样,能坚持多久?”

  她又抽出手,拍拍他的肩背,大气道:“你快睡吧,我给你看着,乖。”

  因为她这一声“乖”,让邹廷深脊椎都僵了僵。

  也正因为木眠这句话,男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似乎从她的话里得到了那么一丝安全感。

  邹廷深声音很轻,很柔和:“我没睡意。”

  “那就这么躺着吧。”木眠盯着他后脑勺,压根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