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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之漾以为乔岳是要威胁自己率先走掉,忙拉住他衣袖嘴巧示弱道:岳哥你何必,你看我这伤势惨重,不良于行,你若是把我扔在这儿,我恐怕只能自己爬回家了

  平心而论,他们个头相仿,右胳膊肘架在乔岳肩头借力,很是省心。

  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如此合适的人形支架。

  只能低头哄回来,凑合用回家再说吧。

  我不是纸老虎么?乔岳倒没曾想把贺之漾抛下,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任由贺之漾攀住他肩头:那自然是靠不住的!

  靠得住靠得住。贺之漾暗骂乔岳小气,面上却陪笑道:岳哥,你是要把我送回家吧?

  乔岳垂眸,贺之漾比赛受伤,身边却一个照拂的人都没有,若今日不是自己赶过去,他一个人又要如何处理伤势?

  这般想着,声音已寒冽几分:贺家也来人看蹴鞠赛了,他们不和你一同走?

  我和我哥处不来。贺之漾皱皱眉,冷哼:把他们先支走了。

  哎哟疼疼疼。又走了几步,贺之漾干脆自暴自弃耍赖不走了:歇两步成么?您也体贴体贴我这个伤员

  方才还叱咤球场,如今毫不顾忌的喊疼。

  乔岳停下脚步,唇间溢出冷笑:早知如此,又何必不管不顾的抢那一个球。

  这是胜者的代价。贺之漾休息好,扯扯唇角恢复了纨绔劲儿:这点小伤,小爷我还受得起。

  他赢了锦衣卫,心情甚好。

  这点小伤四舍五入简直可以忽略好么?为了气乔岳这个脚下败将,贺之漾美滋滋哼着小曲儿。

  好半晌,乔岳又问道:你们究竟是如何合力突击的?那些数字又是何意?

  他是真心疑惑,想听具体的赛场布局。

  贺之漾立刻双眸泛光,兴致盎然的向乔岳科普。

  末了道:这球衣我每次比赛都要穿,别人一提起这个数字便知道是我,那才算有了名号

  其实吧,这数字我特喜欢的一人,他每次都是穿这个数字上场。我只告诉你一人,你千万要保密

  你们锦衣卫也可以来一套,两个阵营装备要保持一致,免得说我们欺负你。

  但是你们的数字不许和我一样,这个小爷我先到先得,谁都不准抢

  天际的夕阳把少年身影拉得很长,他们并肩缓缓走着,偶尔传来两声笑闹。

  乔岳一直目送贺之漾进了伯府,独自在门前沉思良久,直到落日西坠,才缓缓转身离开。

  第33章 浮沉而已 泥沼最快吞没的是那些妄想寻

  蹴鞠赛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京城, 国子监扬眉吐气了好几日,进出校时都恨不能横着走。

  在之前,国子监的同窗并不热衷去蹴鞠场活动筋骨, 如今场子当众赢了回来, 众人也一夜之间迷上了蹴鞠, 放课后定然要喜气洋洋去踢几脚。

  那踢的不是球,是锦衣卫的脸面啊!

  就连在校门口卖早膳的许姨也知晓了消息, 笑问贺之漾道:听一清说, 你们蹴鞠赛赢了隔壁的武校生?

  那是当然。贺之漾从来学不会谦虚, 别人一提, 登时眉飞色舞:许姨, 我们简直是碾压式获胜,锦衣卫的脸当场都要青了。

  想起那场面,就忍不住想大笑三声。

  许姨听不太懂, 但也笑得合不拢嘴:那就好那就好,不过都是隔壁校的玩伴儿, 低头不见抬头见,可别伤了和气。

  贺之漾哼笑了一声, 没有答话。

  许姨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问道:那日替咱们解围的锦衣卫也去了蹴鞠赛么?我已经多日没瞧见他了。

  她每日都像对贺之漾一样,热好包子等那少年过来, 谁知却一次都未撞见过。

  那人一身功夫甚是俊俏,想必在场上定能有不错的成绩。

  谁知贺之漾却扯了扯嘴角, 悄声道:他当然去了,而且输得很惨, 我想他是没脸见人了吧。

  许姨倒很是有几分意外:原来还有此事怪不得好几日没瞧见他了你们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也不伤脸面。顿了顿又道:这是给他捎带的糖馅包,你啊, 趁热给人家送过去,就算是帮许姨一个忙了。

  许姨想的很简单,少年人蹴鞠比试,输赢皆是寻常事,怎么因此伤了和气呢?

  那孩子一看便是个爱面子的,当众惨败,想必心里不好受。

  让贺之漾走动走动,两校气氛也多少好转些。

  谁知贺之漾哼道:我才不去,他还没这个待遇呢。

  想让小爷亲自去送吃食,乔岳他一个脚下败将还不够资格。

  你帮许姨去一趟吧。许姨拿起装着糖馅包的牛皮纸袋:这也是许姨的心意,他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也没什么能报答的

  贺之漾摸摸下巴,看着许姨殷切的眼神,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其实给乔岳送些吃食倒也没什么,只是他之前毕竟给人家递过情信,前前后后不过才十日,蹴鞠赛一过,私下自然要避嫌。

  他本来不太想在这段敏感期内去找乔岳,又不愿让许姨失望,只能硬着头皮接过那一屉发烫的包子,往锦衣官校那边儿走去。

  深冬时节,锦衣卫门扉半掩,十几个人挺身站立围成一圈,像是商议上课的模样。

  贺之漾蹑手蹑脚的凑过去想偷听,谁知刚趴在门上,里头立刻传来一声惨叫。

  吓得贺之漾手一抖,差点让糖馅儿包打水漂。

  这锦衣卫定然又在处置人吧。

  在校里也丝毫不避讳你说这些人,怎么就每日只琢磨阴间事儿呢!

  贺之漾没好气的叫了声:乔千户,好气派啊!

  乔岳回头,看到贺之漾捧着牛皮纸袋,气咻咻站在门口张望。

  站姿利落嚣张,看来腿脚是大好了。

  乔岳大步走到他面前,压下唇角: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哈?你以为小爷想来?贺之漾挑起眉梢,把那纸袋塞给他:诺,许姨托我给乔大善人带的包子,糖馅儿的,耍威风累了就吃点。

  课室门没关,一干人等在里头目瞪口呆。

  千户前几日是吃了糖馅包,原来这口味竟然是被贺之漾带的?

  登时响起一片嘘声。

  其实那次一同吃炙肉后,两校交情本来已经肉眼可见的变好,结果又来了个蹴鞠事件,关系重归冰点,恢复了阴阳怪气不冷不热。

  隔壁爱玩的,他们坚决不染指!

  隔壁爱吃的,他们定然要唾弃!

  然而他们堂堂千户!怎么就抵抗不住这糖馅包呢!

  贺之漾踮起脚尖朝里头打量,狐疑道:你们在干何事?

  乔岳伸臂拦住:别看,刑讯课。

  哈,还有这等课?贺之漾听得头皮发麻:方才是在打人吧?

  乔岳轻描淡写:锦衣卫执掌刑狱,自然要练习力度,以便日后谨慎行事。

  贺之漾皱眉,只觉得匪夷所思:那供你们练习的又是何人?他也太可怜了吧。

  从诏狱提的人犯。乔岳被贺之漾鄙夷的眼神刺得不舒服,难得解释:本是死有余辜之人,有何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