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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雨了吗第42节(1 / 2)





  秦知珩脚步一顿,随后走了出去。

  博昭然陪着迟意等了好一会辛尧,一直到十点左右才差不多等到人,辛尧拎着一堆一看就是新买的衣服匆匆推开门,也打好招呼让人别怠慢了她。

  迟意轻轻颌首,接过那些换洗衣服后抬头看向辛尧,艰难的吐声,“我告诉秦知珩了,如果保不了我,就别保了。”

  博昭然的车坏了,辛尧把她送回她在京港置办的一处房产,路上灯光霓虹,车子穿梭在高架桥上,蜿蜒前行,这一天下来博昭然的精神都绷的很紧,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片刻松懈,她脑子乱糟糟的,理都理不清。

  车停在云麓公馆,辛尧关掉发动机,从后座拿过公文包,抽出来一份文件递给她,“这个案子你跟一下,可能会有些繁琐,需要什么手续告诉我。”

  博昭然抽了两张纸看了看,意识到这件事不是非比寻常的,她又想到迟意说的那句话,对着那两张薄薄的纸看了又看,好半响才出声,“你的意思是让我对程家下手?”

  第44章 xiayu

  迟意的一番话无意是在主动投诚, 秦知珩没有不接的道理,一连好几天在办公室里加了好几天的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给江凛打包发了过去。

  这几年他和江凛卯足了劲往上爬, 一点点搜罗证据,不动声色的处理了一批又一批人, 叫人忌惮。

  西北的风沙呼啸, 透过话筒稀稀拉拉的传到京港,静默良久,江凛促狭的笑了声,“听说你前两天把人车给别了?”

  秦知珩站在窗前,指间夹了一支将要燃尽的烟,盯着大楼下的车水马龙, 他下颌绷的很紧,透过跳频的呼吸声就能窥见这场重逢的不平静。

  有一截烟灰掉落在地上,高大的身影透着寂寥。等到这通电话久到江凛以为早已经挂断的时候,传来了一声沙哑的嗓音:“嗯, 我故意的。”

  从她飞机落地, 从他知道辛尧把沈氏的案子交给她,都是他故意的。

  像当年一样,故意的。

  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重来一遍有何不可。

  爱别离,怨憎恨,一时间竟不知是哪个更荒唐的占了上风,才会叫人如此违心。

  -

  临近年关,街上有很浓厚的氛围, 入耳都是走街串巷的小贩,前些天刚下过一场雪, 还没化净,白茫茫的一片,秦知珩的车要返厂修,这些天都是康池送他上下班,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小区,什么事也比较方便。

  今天是秦知珩照例回家的日子,车子开不进去,秦知珩刚好想走一走,于是就在前街听了下来,自己一步步的走了回去。今天气温很低,男人却是把大衣放在臂膀上,只着一袭挺拔西装,锃亮的皮鞋踩在雪道上,五官锋利的快要和这天气融为一体。

  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驻足在巷子口,果实又大又红,上面的那层糖衣迎着阳光像是蒙了一层鲜亮的钻石滤镜。

  那小贩还不停的叫卖着。

  鬼使神差的,秦知珩驻足停下来,淡声开口,“老板,来一串。”

  “好嘞。”那小贩动作麻利,照旧的问话,“甜口酸口?糖衣要几层?”

  出来叫卖的小贩比不得有店铺门头的可以现做现卖,大多都是做好了,冷不丁听商家这么一问,他抬头看那码的整整齐齐的糖葫芦。

  “您这分的还挺清楚。”

  “哈哈。”老板收过另一个顾客的钱,满眼都是笑意,“我老婆分的细,说现在的小孩口味都不一样,让我多做点。”

  秦知珩点点头,“两层糖衣,酸一点的。”

  他不是嗜甜的人,哪怕是博昭然在多年前的那袋柠檬糖也是清淡的甜味。只是在这一刻,在这个冬日,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秋末夜晚而已。

  这串糖葫芦被他捏在手里一路,一直到大院门口,身后突然蹭上来一个高大身影,张开深渊巨口,对着那串漂亮的糖葫芦一下就是两个,嚼了两下还吸了两口凉气。

  “又酸又甜,难吃死了。”

  难吃也没见他往外吐,甚至还直接抽了走,又咬了一个,“你什么时候爱吃这玩意儿了?”

  秦知聿印象里他哥也不爱吃这玩意,难不成是买回去当装饰?

  被横刀夺爱后秦知珩脸黑的不成样子,手里空空的,还没到家门口就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棍了。他这几天正憋了一肚子的火,长臂直接勾住秦知聿的脖颈,用了劲锁住,咬牙切齿的。

  “你他妈什么时候想不开转行当抢劫犯了?”

  秦知聿顺着他手腕卸了力道,让自己喘了两口气把那根竹签子扔进垃圾桶,“我他妈要当抢劫犯直接翘了咱妈保险柜,至于惦记你那五块钱一根的糖葫芦?”

  “操。”秦知聿挣开禁锢,从外套里拿出一盒烟一拢手摁响打火机,一股尼古丁的呛人味跑了出来,“法院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你是不是得罪过法院孟老头,天天折腾我一个?”

  秦知珩花了两秒时间回忆了一下,一挑眉,也点了一支烟,锋利的喉结往下一滚,过了肺的烟又往外飘,身后有一棵松树,裹了一层冷白霜雪。

  “孟磊?好像是大二的时候和江凛摸黑进过档案室被他逮了个正着。”

  男人边说边掏钥匙开门,冷白的指骨微红,细看还有些未散尽的淤青,那是和周向凌抢人的时候不小心撞的。

  两个人抽烟的动作未停,边说边在玄关处换鞋,今儿个是周五,都早早的下班在家收拾着。也不知道哪年定的规矩,两个人每两周得整整齐齐的回去点个卯,起初他俩都不愿意,觉得这是在剥夺自由。

  不过碍于秦锋仗势欺人,两个人不得夹起尾巴做人,老老实实的回来当儿子。

  厨房里热火朝天的,沈菁仪忙活了一下午,秦锋也在厨房里打下手,等秦锋被撵出厨房往客厅喝口水喘口气的时候发现客厅都他妈的快变成仙境了,白雾缭绕,两个人连衣服都不换,脏了吧唧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跟个祖宗一样吞云吐雾。

  秦锋是个二十四孝好丈夫,坚决不抽烟,甚至烟味都不太能忍受,眼看着他俩儿子都快把家里点了,他皱着眉打开窗户通风散味,冷空气一阵阵的飘,却也没阻止。毕竟谁闲着没事去招惹两个失恋的神经病,多说一句就能气死自己。

  这几年家里的权柄明显下移,吃过饭后秦锋就带着秦知珩往书房里走了。客厅里只剩下沈菁仪和秦知聿,还有电视机的声音。

  此时夜幕低垂,最适合算计人。

  沈菁仪拿出来一厚摞照片,满脸慈爱,“阿聿啊。”

  秦知聿:“你这么喊,我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