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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1 / 2)

2.001

谢灿从昏昏沉沉的迷雾中苏醒过来的时候,钱唐的雨还没有停。她听着窗外的雨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盯着头顶殿梁上的雕花看了一会才恍然意识到,这是在越皇宫中自己的昭阳殿内,这是自己的床。

脑海里的记忆纷至沓来,她明明记得钱唐城破,她和烺之哥哥在西齐大军破入皇城之前,双双饮下毒酒自尽了,而现在怎么还躺在自己的宫殿里?

她挣扎着起身。

一旁正在打瞌睡的侍女注意到她的响动,连忙跑过去扶起她,给她垫了个软垫:“姑娘,你醒了。你昏迷了七日了。”

姑娘?

那侍女看着面生,又操着江北的口音,显然不是原来越国的人。谢灿问:“这是哪里?”

那侍女似乎并不知晓谢灿的身份,说:“回姑娘话,此处原是越国皇宫,现在作为王爷的行宫。这原是越国长公主的寝宫,王爷特意将你安排在此处。”

瞧她脸色,似乎流露出些许羡慕。

“王爷?是哪个王爷?”

“自然是镇南元帅七王爷啊!”

竟然真是苻铮……

谢灿与苻铮曾有婚约,但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他当时是西齐新皇最受宠的弟弟,前来越国求娶一位公主,当时的越后不愿意将自己的亲女儿,谢灿的长姐远嫁西齐,便做主为年仅十岁的谢灿定下了婚约。可是谁知她的长姐谢灼却对苻铮一见倾心,用尽手段夺婚,害得谢灿缠绵病榻半载,她也顺理成章代嫁成为苻铮的正妃,去了西齐。

既然长姐代嫁了,那么谢灿和苻铮的婚约早就不算数了。现在算来,谢灿还得叫他一声姐夫。

可正是这个姐夫,率领二十万齐国大军南渡,攻破了她的都城。

侍女见谢灿面色阴沉,以为她身体不适,忙说:“姑娘还是再休息会儿吧,奴婢去唤王爷过来。”

谢灿没有理她,靠在垫子上,只看着窗外。

苻铮听见谢灿醒来,连忙赶往昭阳殿。

谢灿仍然在看着窗外发呆。

“灿儿?”苻铮走到榻边,坐了下来。

谢灿转过头来,五年未见,苻铮沧桑了许多,许是沾了太多的鲜血和阴谋,那张脸看着全然不像是二十五岁。

“王爷安好。”谢灿冷冷道。

“灿儿,你怎么这么傻……”他坐到谢灿床边,伸出手去,握住她冰冷的手。

谢灿不动声色地将手缩了回来,望向窗外,却说道:“烺之哥哥呢?”

“去迟一步,已经……薨逝了。已经安排他的母族以王侯之礼安葬。”

“王侯之礼?”谢灿冷笑一声,“是呀,我们已经是亡国之奴,以王侯之礼安葬也已经是厚待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苻铮听着却觉得那嘲讽的意味极为浓重。他慌忙屏退站立一旁的侍女,又去捉谢灿的手:“灿儿……”

谢灿依然没让他得逞,而是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句:“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