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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就要死在她的眼前了?

谢灿只觉得有些悲凉。

她说:“我去看看他吧?”

颜珏拧着眉:“怕是不太……”那场景太过血腥,小姑娘怎么受得了。

谢灿摇摇头,她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怎么会受不了呢?她说:“我也去送送他。”

颜珏拗不过她,点点头,却还是提醒道:“那你要注意些……”

谢灿点头,提步走向后院。

颜珏给谢灿开了门,那血腥味扑面而来,让谢灿不由皱了皱眉头。可她还是迈了进去。

那昏暗的小房间原本是用作柴房的,但是阿嫂给那个伤者铺了个褥子,让他躺在上面。唯一的光源只有一盏昏暗的菜油灯,时不时爆出一两朵灯花,那灯就变得越发暗了。

她走近伤者,伤者被一条旧棉絮盖着,脸色发紫,呼吸沉重,已经是没有意识的状态了,浑身上下散发着腐臭,而身下那条褥子,被他的血水和脓水浸泡,已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甚至都有些结块了。

谢灿想捂一下鼻子,可是一想到这样对伤者不敬,又强忍住了。

伤者的脖子上一道青紫的瘀痕,蜿蜒狰狞着直延伸至被子以下被盖住的部分,谢灿在心中默念几句无怪,小心伸手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颜珏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做,可是当他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谢灿将那被子的一角掀开,便看见从伤者的右侧的锁骨开始,一道深深的伤口横向朝着心口劈去,还在渗着血和脓,颜珏应该已经处理过了,剔除了上面的腐肉,但是还没有包扎,整个伤口敞开着,仿佛一张血盆大口。

她转头看向颜珏:“怎么伤的如此重?”

颜珏以为她这样的弱女子,看上去又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竟然能忍受这样的场景,很是惊异,却还是说:“看着像是钝器所伤,很有可能是鞭伤,用那种带倒刺的鞭子,很容易就将人打成这样。”

谢灿将被子盖了回去,冷着脸:“是谁那么狠心?”

伤者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罢了,一张脸稚气未脱,生命却要就此消逝了。虽然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以为自己已经看破生死之事,可是看到眼前这个少年,她还是不禁有些悲伤。

颜珏的脸色非常不好:“若是只有这样一道伤口便罢,努力一下总归能抢救回来,可惜他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像这样的,背上还有几道……”

“我们就只能看着他……”看着他死么?

颜珏看着谢灿的脸,说:“作为医士,我定然会尽力抢救,可是能不能救回来,要靠他自己。他身上的伤口太多,大多都已经化脓感染了,我的把握不大。”

谢灿看了一眼躺着的少年,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她的弟弟也才十三岁,因为母亲也是不受宠的嫔,在宫中受到欺压,长得极为瘦弱。烺之没有回来的时候,她和四弟弟最为亲热。现在他也跟着父皇逃去了晋安,俯首称臣了。

她看向颜珏:“那你还是会努力救他的对么?”

颜珏点点头:“这是医士的基本素养。”

“我能帮你么?”她的目光有些期待。